宁老太太露出无奈的神色,宁欣俏皮的挽住她的胳膊,敞开箱笼里的翡翠珠宝映射着宁欣的笑颜,显得她格外的贵气。
眼前的箱笼是宁欣的胜利品!算计薛珍的胜利品!
从一直敌对宁欣的薛珍手中得到这份价值不菲的财产,宁欣的喜悦得意更浓,当然她不吝啬看薛珍倒霉。
“我就是这么愿意幸灾乐祸!”
宁欣笑着道:“姑祖母说用不用我再给二表嫂来一下子?比如在二表嫂最在意的贤妃娘娘面前说上几句话?”
“罢了,罢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情,老婆子管不了。”
宁老太太亲眼看着着宁欣最近一段日子翻云覆雨,搅和得从宫里到宫外风起云涌。
她总算是明白了,宁欣根本用不上自己Cao心!
“不过,我看昭容县主的事儿先放下,你逼得太紧了,反倒给了她借口。”
“借口?”
“你总是在王家养大的,外人可是看不到王家算计你!王家眼下是一团乱,但根基一直在京城。”
宁老太太发现宁欣的一个小短处,劝解道:“亲眷宗族你可不能忽视了,王家那艘烂船上也有几颗钉子,眼下你气盛,同情王家的人不好同你争锋,一旦欣丫头,没有人能赢一辈子。”
价值不菲的田产已经到手,薛珍也被宁欣气得够呛,宁老太太也是个恩怨分明的性子,她支持宁欣再用言语打击打击薛珍,警告薛珍宁欣不是她可以算计的。
但宁老太太不赞同宁欣无差别攻击,太让王家难看!给旁人留下宁欣无情无义,薄凉的印象。
宁老太太语重心长的劝宁欣:“贤妃什么个身份?你平白去同她牵扯反而低了你的身份!贤妃那人最擅长打蛇随棍上,让她缠上了,你虽然不怕,但总归是麻烦,我听你说贤妃召见了萧欢?”
“是。”宁欣乖乖的回宁老太太的话,“萧欢能拜在庆林长公主门下是贤妃一手促成的,我想贤妃对萧欢的重视,不单单是想给昭容县主一个教训。”
“两个不要脸的凑在了一起能有什么好事?她们两个是臭味相投!”
“”
宁欣呐呐的无语,姑祖母,您太豪放了,贤妃啊,您骂得人是宠冠后宫的贤妃,当今皇帝的心尖尖,九皇子的生母虽然很多人看不惯贤妃先侍奉父亲再承宠儿子,但真没人敢说贤妃不要脸!
“我说得不对?”宁老太太看了一眼宁欣,“我提前说明白,你怎样都不能同贤妃纠缠不清,贤妃就是一滩臭狗rou,你离着越远越好。”
“我记得了。”宁欣扶着宁老太太坐下,四周瞄了瞄,屋子里人不多,可一会还是要敲打一番。
宁欣不认为同贤妃推诿有什么错,达到目的不就好了。宁老太太是典型的注重名声的人,她永远不会向贤妃低头。
皱了皱眉头,宁欣心底一动,这也许就是她前生毁誉参半的原因,论起气节来,她不如宁老太太。
宁老太太喝了一口茶后,“我看王家也折腾不出花样来,有昭容县主在,王家没准更倒霉。欣丫头,我同你说,王家落寞是注定的,京城谁都可以投下压垮王家最后一块石头,唯有你不行。”
宁欣低头沉默着。
“亲手报仇是爽快,可是欣丫头,你总不能将自己的清名赔进去!”
宁老太太压了压宁欣的胳膊,“我知道你会说你不为名活着,这话不是不对,但你也得想想你的丈夫,你将来的儿女!只顾自己一时痛快了,你将来能一个人活着?还是隐姓埋名的孤独老死?总不能不见人吧,王家再不好也是你的外祖家!人心都是rou长的,对亲眷太狠辣,谁敢同你交好?”
“睚眦必报,什么斩尽杀绝,什么站在亲眷的尸体上狂笑”
宁老太太摇了摇头,目光深邃中透着莫测的智慧,“如果做出那样的事情来,任谁都会对这样的人进而远之!欣丫头,我可不愿意让你做那样的小人!”
宁欣眼底多了几许的迷茫,“小人?睚眦必报是小人?快意恩仇不好么?“
“你呀,白读那么多的圣贤书,圣人为何说君子不可欺?”
宁老太太眼角皱纹更深了,宁欣的性子太偏激,胆子也太大,虽然对她不会吃亏,但宁老太太一直担心宁欣慧极必伤,担心宁欣心机太重把将来的福分都算计没了。
她一直促成宁欣和李冥锐的亲事就是看中李冥锐忠厚这一点,李冥锐可以缓解宁欣的偏激和吝气。
为了宁欣将来的幸福,宁老太太也不能全指望着李冥锐,时不时得敲打宁欣几句。
见宁欣眉宇间的困惑,宁老太太暗自叹息,别人家养孩子都怕孩子太老实,被人糊弄去,轮到她养宁欣,却想让自家的丫头忠厚些,心胸开阔些。
宁老太太握住宁欣的手,“我以为君子不可欺,不是君子不能欺负,也不是君子不好欺负,而是欺负了君子之后,没有人能得了承受得住君子的报复。”
“怎么会?”
“你想啊,君子可光明正大得报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