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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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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全的……这怎么可能,物种怎么可能说变换便换?」俱利磨王不敢置信的诧异道。

    「无碍,立经方才一役,本王只是有些倦了。」俱利磨王勉强一笑,安抚百姓道,「眾人稍安勿躁,眼下危机解除,赶紧回家吧。」

    「那就让人民自己选择吧,成为完全的海民或者完全的人类。」因陀罗坦白道,「若成为人类,则必须彻底拋弃海民身分,再无千年之寿;若为海民,则永世不得上岸,却得以长生不衰。」

翳神维萨恩,张口则吞噬万物,故只能保持沉默,辛苦你了。」俱利磨王兀自呢喃着。

    「陛下,谢谢您……」

    眾人不敢忤逆,纷纷让道给俱利磨王,「陛下,请您节哀。」

    「傻孩子,傻孩子啊……」俱利磨王抱着穆蒂,「自从玛磋死后,你便对我态度丕变,我自知有愧不敢妄求你的原谅,呜呜,我已几十年不曾抱过你了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呜呜,我的孩子……」

    「也就是说让俱利磨就此沉即大海,海民亦不得上岸,从此海陆两隔,再不相往来,如此一方面可避免尘世烦恼,一方面也能保住海民物种,更不会危及到陆上人类,可谓一举三得啊。」

    「丹努许,此话何意?」俱利磨王挑眉。

    「吾身负繁衍与造物之母夏克緹的力量,将人变换成其他物种之事,我早已驾轻就熟了。」因陀罗大言不惭的说着,「俱利磨王,意下如何?」

    俱利磨王抱住穆蒂冰冷的尸体,痛哭失声,「啊…啊…啊啊啊,穆蒂……吾儿啊!!!」

    

    「安息吧,穆蒂,从此自由自在的畅扬在这天地间吧。」

    「国王陛下。」正当俱利磨王沐浴着百姓的欢声喝采之时,一个侍卫却脸色惶惶的衝到了俱利磨王身侧,小心翼翼的附耳嘀咕了几句,俱利磨王顿时变色。

    「唉,接下来还得应付暴怒的黄军,本王素来以和为贵,实不愿与外界有所衝突。我只是想要保护我自己的子民,我又何尝不是为了陆上的人类找想呢。」

    巨鱷闻言,没有应话,却眨了眨眼睛以示回应。

    「陛下!国王陛下,恭喜您此役凯旋。」巨鱷载着俱利磨王回到岸上,甫登陆,俱利磨的百姓们无不蜂拥而上。

    「陛下,恳请您节哀,虽然这话很不时宜,但穆蒂王子惹下的麻烦还未了结呢。」

    俱利磨王听闻真相后,再次痛哭道,「啊啊啊……吾儿啊,你怎么就这么傻啊,和玛蹉一副德性,呜呵呵呵……这难道就是血缘吗,呵哈哈哈……」

    「既然如此,何不就此让俱利磨沉寂呢,海民能够上岸本就是一项错误,那便趁这个机会修正这项错误呢。」

    「为爱牺牲的海民,均须以娑提之礼葬下,让大火烧尽这一切的悲欢离合之苦吧。」俱利磨王将穆蒂的尸身平放好,并吩咐侍卫好好处理后事。

    「陛下,谢谢您驱走了怪物!」

    静默良久,闻俱利磨王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丹努许轻叹一声,打破了寂寞。

    「国王陛下怎么了吗?」民眾注意到了俱利磨王的脸色不太对劲,立刻担忧的询问道。

    「事情是这样的……」成功从逝者身上继承太阳的因陀罗缓缓道来一切的来龙去脉。

    俱利磨王衝回自己的王宫,看着一群人围成一团,不禁一阵心悸,「让开!」

    「穆蒂你到底做了什么啊,倒底是怎么一回事啊?」俱利磨王抱着穆蒂啜泣。

    维萨恩是一隻巨大无比的海兽,鱷首与鱼身的混和种,背上更背着一个巨大的硨磲,虽心肠柔软,嚮往和平,但人们总惧于祂可怕的大口,故而令祂变得寡言,最终成了缄默的和平神。

    俱利磨看着平躺在平台上的穆蒂,牠的尸身已被妥善处理过,断首早以接缝回项上,颈部隐约可见缝痕,然而就算把头接回去了,他的孩子也永远不可能活过来。

    俱利磨王苦涩一笑,面目慈蔼的摸了摸穆蒂的前额,「无论如何,都结束了。」说罢,在穆蒂的额前落下一吻。

    围观的群眾立刻听话的鸟兽散,俱利磨王强撑着笑靨跟侍卫离开。

    俱利磨王触抚着穆蒂的五官与轮廓,哭得笑中泪泪,「穆蒂啊,你和玛磋简直一个模子印出来的,我的孩子啊……你为了所爱,付出了生命,却换得了两败俱伤的下场,你觉得值了吗?」

    眾人一片缄默,无人敢抬起头,大殿上一片万籟俱寂。

    「你什么意思,穆蒂都死了,你为什么还要苛求牠,牠都死了,牠都死了,我和玛蹉唯一的血脉都没了,你为什么还不放过我!?」俱利磨王悲愴的衝着丹努许咆啸着。

    「陛下没有时间难过了,你的子民需要你。」丹努许不甘示弱的吼了回去,「现在黄的海军正朝着俱利磨进发,黄国子民要为穆蒂所毒害的芑姬报仇雪恨。」

    俱利磨王叹息,「我何尝没有考虑过,维萨恩背上的硨磲本就拥有包覆住整座海岛的功能,然而,俱利磨内可不只有海民啊,尚有不少人类移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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