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了几日定下了各种宴席规格,和邀请名单,华深却是上门来寻我了。
这些时日仲夜阑并未再下令拦华府之人,因此华深倒是可以自由出入。
“妹妹可是在准备下个月侧妃的宴席?刚才在路上我还碰见了那丫鬟,说了几句话我才认出来她不就是我之前看到从晋王书房出来的人吗?早给你说了,你却不听,现在人家都上位了。”
看着明明没什么事还东扯西扯赖在我这里不走的华深,我皱了皱眉头,没接他的话茬开口:“兄长又惹什么事了”
华深尴尬的笑了笑,开口:“没事没事,我就是想你了来看看。”
我不理会他的说辞,端起茶杯吹了吹浮沫才开口:“兄长若是无事怎么躲到我这里?说吧,你又做什么让父亲生气的事了。”
“妹妹果然聪慧,什么事都瞒不了你。”华深胖脸上挤出一抹强笑。
见我不语,他低头小心的说道:“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就是给人送了个侍妾。”
我皱了皱眉,这算什么事,于是我重重的搁下茶杯开口:“你还不说实话吗?若是隻为此事,你何必躲到我这里?”
华深畏惧的缩了缩脑袋,才讨好的对我说:“那我说了,妹妹记得在父母面前替我说上几句好话,你的话父母一向都能听进去。”
“你先说,我再酌情处理。”我并不着急应承。
“其实真的不算什么大事,就是前几日有个朋友看上了我院子里的一个侍妾,我便送给了他,没想到那丫头性子烈,直接在华府门口自尽了,我本来都瞒下来了,也不知是哪个贱婢传出去的,害得我这几日都不敢回府了。”华深开口,语气似乎还格外恼火。
我心头如同刚吞下一团炙火,灼的我五脏生烟,更让我生气的是,他凭什么就认为此事我会护着他?就因为我这些时日对他的态度好转了吗?
“出去。”我努力控制住自己的脾气开口。
“妹妹……”华深刻意放软口气哀求着。
我终于忍不了压抑在胸口的那团火:“华深,我本以为你那后院子一堆女人,只是你情我愿想攀附权贵,所以我才从不插手你后院之事,现在看来是我错了。”
看向华深明显不解的胖脸,我如同是一座喷发的火山:“华戎舟,你带着华深回华府……”
开了口我就觉得有点不妥,华戎舟只是我身边一个府兵,他去华府说不定会受欺负,我便转了话语:“算了,你帮我把南风请过来。”
华戎舟抿了抿唇,拱手下去了。
不过一刻钟,南风就过来了,华深此时显得有些坐立不安了。
看南风行过礼后,我才开口:“南侍卫,今日麻烦你一件事,算是我欠你一个人情。”
南风忙拱手行礼:“王妃不必如此,属下本就是王府的人,王妃有事直说便是。”
“好,你带些人去趟华府,我把王妃令牌交给你。你就说是我的吩咐,我兄长后院的女人,若有人愿意离开,就直接带回来,我会给她们一笔足够后半生无忧的安置费。”我抬手示意千芷把令牌拿过来。
南风是仲夜阑的人,料想华相也不敢轻易阻拦。
华深慌了神,站起来开口:“妹妹你这是做什么?”
“兄长是觉得自己还无错吗?一条人命对你来说是不是根本不值一提?”我的手已经握拳。
“那只是个奴婢罢了,当初买她进来,她的命就是华府的,是她自己想不开,管我什么事?”华深恼怒的又坐了回去,背过身不看我。
这就是这个时代的特征,人命不值钱,尤其的奴婢的命。害人不需偿命,只因被害人身份无人会去追究,所以便都觉得理所应当。
我感觉自己再开口声音都是抖的,不知是被气的还是太难过:“她只是一个奴婢?可是奴婢也是人,她也有自己的亲人。若是我遇到这种事,兄长可会说是我活该?将心比心,那丫鬟的家人又会怎样心痛?”
华深垂着头,似是有了几分心虚,却还是小声说:“那丫鬟是罪籍,是个孤儿,没有亲人。”
我觉得没办法再和他说下去了,就对南风开口:“劳烦南侍卫了,顺便把我兄长押回去,告诉我父亲,这次如果他再不管教自己儿子,我就替他管教。”
南侍卫犹豫了一下,便应下了。
华深却是不服的还想开口,我狠狠的瞪了过去:“你该庆幸你的身份是我兄长,不然此时你根本不能完好的站在这里。”
南风带走了华深,我跌坐回座椅上,华浅的这个姓氏,真是永远都不可能平静啊。
南风回来时真的带了四个女人,我便让千芷给她们每个人一笔盘缠,然后派人保护她们离开。
她们离开后,我就一个人呆呆在坐在院子里,难得有人有骨气愿意离开,毕竟这里都讲究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所以大多女子一般跟了别人就是一辈子,也不管那人如何,只是想着将就过。
所以我想和离,这个想法才会显得颇为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