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师苦笑起来,脸上露出浓浓的懊悔之色:“将军不该问我。今日若听将军的,天黑前扎营歇息,此刻六万大军皆安然无恙,如何有这等祸事?都怪我,过于急功近利,以至于将军的千秋霸业毁于一旦。”
张放听到“千秋霸业”四个字,觉得无比讽刺,忍不住哈哈笑起来,只是那笑容比哭还难看。
萧遥和林楠隐藏在树林后,见张放跟身边的军师商量片刻,竟哈哈大笑起来,不由得一怔。
随后,林楠看向萧遥:“看来,张放是要降了。”
萧遥点点头:“降了才是明智之举。将来,我会让他不后悔今日的选择。”
林楠点头:“没错。”
垭口中,张放哈哈大笑毕,忽然高声道:“儿郎们,萧将军不仅有勇有谋,还仁厚宽和,今日分明有杀我等的能力却不杀,可见除却仁厚宽和外,亦有识人之明。都说良禽择木而栖,今得遇如此明主,我们不追随,更待何时?”
军师听了,看着张放那张带着沉痛与难过的脸,深深地叹息一声,扬声道:“誓死追随萧将军!”
既然要投降,那就得做得干脆漂亮,省得招惹了萧将军的不快。
张放是赤眉军的统领,军师则相当于灵魂人物,此刻两人同时说要追随萧将军,赤眉军的所有兵将便也跟着高喊:“誓死追随萧将军!”
他们连喊三声,整齐划一的声音惊得四周想飞过来的飞鸟吓得张开翅膀调转方向飞走了。
张放和军师被引着去见萧遥。
待看到所谓的萧将军竟是一位有倾城色的女将,两人俱是大吃一惊。
萧遥看着吃惊的两人,微微一笑:“两位加入,我们萧军定会如虎添翼。”
张放惊愕地看着萧遥,结结巴巴地问:“这、这……你、你便是萧将军?可你是女郎啊!”
萧遥反问:“女郎便不可为将么?”
“并无此意。”张放忙摆摆手,很快又面露惊愕与不解,“可你是女郎啊!”
萧遥听了,没说话,只是看着张放,想让他先理好自己的思维再说话。
张放被萧遥这样看着,脸上慢慢烫起来,他有些不知所措,忙扭头看向军师,希望军师来说。
军师的震惊不比张放少,但他才吃了一个大亏,遇事便不敢即时开口,这会儿理好自己的思维了,便说道:
“将军莫怪,我们只是震惊于效力之人乃手握二十万大军的女将而已。虽女郎亦不差男儿分毫,然从古到今,为将者多为郎君而非女郎。今见女郎为将,着实惊诧。”
萧遥点了点头:“这没什么的,不仅我为女郎,林都尉亦是女郎。除此之外,林都尉与姜都尉率领的大军,俱是女郎。大的像上上阵杀敌,小的如缝衣做饭,她们亦会。与她们比起来,你们儿郎只会上阵杀敌,倒逊了一筹。”
张放和军师都有点发愣。
他们嘴上虽然说女郎为将没什么,但心中着实介意,正不自在呢,不想到了萧将军口中,他们这些儿郎竟不如女郎的?
不过她说的,似乎也无甚问题。
但,军师很快找回了自己的语言:“将军此为诡辩。女郎的确能上阵杀敌,然因体力悬殊,臂力不如寻常男子,在战场上的贡献亦不可与儿郎相提并论。”
萧遥挑眉:“既如此,不如比划比划?”说着看向张放,“由我与奔流兄打一场?”
张放听得目光大盛,当即朗声道:“若我败于将军,从今往后,唯将军命是从,绝无半点违逆。”在夜间被偷袭不得不投降,投的还是一名女将,他其实是很不服气的,所以在萧遥说出这个赌约时,他心中可谓狂喜。
萧遥刚要搭话,林楠却抢在她之前开口:“何须将军出马?张奔流,由我会一会你,你若打赢了我,才有资格与将军较量,若连我都打不赢,从此便息了与将军较量的心罢。”
张放没有将萧遥这将军放在眼里,就更不会将林楠放在眼内了,他很爽快地点头,抱拳道:“还请赐教!”
萧遥见他马上就要打,忙叫停,说道:“在这里打忒无趣,又无多少人见证。依我看,到人前打去,也好叫众将都做个见证人。”
张放心想,自己在人前打败了林楠和萧遥,到时正好提出萧遥不配统领他,说不得能让萧遥羞愤之下放自己走呢,当下忙点头答应。
军师却没有张放这般笃定,因此在离开营帐出去时,他特地走到张放身旁,低声提醒:“奔流兄万不可因林都尉和将军是女郎便掉以轻心,尤其萧将军,她以女流之身为将,统领二十万大军,绝非普通的小娘子。”
张放听了心中一凛,忙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但心里,却坚信自己会赢。
他作为一个武艺高强的将军,又怎么会不如一个小娘子。
萧遥的二十万大军以及刚收编的六万大军得知张放要同林楠在校场较量,若赢了可与萧遥较量,几乎没沸腾了!
赤眉军和蓝巾军几乎所有人都认定,此两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