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琛眼?中划过一丝惊异, 没想到她胆子竟如此之大,她知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说什么。
“此事你做不了主,”良久, 他?说道:“就算要退婚, 你也要征得长辈同?意。”
“我已同?娘亲传信,”辛芙道:“想必她很快就会知道你做的好事。”
萧子琛呼吸急促起来?,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你以为你娘来?了,我就会害怕?”
“管你怕不怕,”辛芙懒得理他?, 抬脚往楼上走,“反正又不是我做错了事。”
“你!”萧子琛想拦住她, 不知因为什么原因, 他?没有跟上来?,只说道:“我父亲已经动身来?琼京, 他?要见你。”
辛芙顿住脚,“什么时候?”
“今日下?午, ”萧子琛道:“他?极为重?视我与你的亲事,你最?好不要胡说八道。”
辛芙没吭声,心知她必须要见萧堡主一面,彻底给这段关系做个了断。
萧子琛说完话就转身离开了,洛川跟上辛芙的脚步,温声道:“看来?今日是走不成?了。”
辛芙却道:“萧家堡离琼京很远吗?”
“不远。”洛川道:“驾车两个时辰便到了。”
辛芙道:“先见一见他?。”
吃过午饭,辛芙在屋里睡了个午觉,待太?阳西斜,街道上的人越发稀疏,两匹俊美而健壮的大马拖着华贵的车厢而来?,马蹄嘚嘚敲击着地面,发出极为规律的声音。
很快,马车在悦来?客栈门前停下?来?。
驱车的年轻小厮下?车,恭恭敬敬对车内之人道:“堡主,已到滕姑娘居住的客栈了。”
“好。”
回话的是个极为粗犷的声音,一只宽大的手掌掀开车帘大步而出,映入眼?帘的便是他?那横阔的胸脯。
来?人身着紫黑色长袍,虽然已过不惑之年,却天仓饱满,骨健筋强,一副万夫莫敌之相。
洛川听?见熟悉的马蹄声,便知是萧堡主来?了,他?轻轻敲开辛芙的屋门,想给她提个醒,谁知她早就醒了,坐在窗边吃糕点,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
他?愣了一瞬,笑着说道:“无论他?们说什么,你都别怕,我随时能带你走。”
“我知道呀,”辛芙喝了一口?热茶,冲他?眨了眨眼?,“你答应过我的。”
仿佛从未怀疑过他?会骗自己?。
“嗯。”洛川心头温热,眼?中的情愫快要溢出来?。
几息功夫不到,驾车的小厮便来?到了楼上,Jing准找到辛芙的屋门,不紧不慢地敲了敲。
辛芙打开屋门,还未开口?说话,那小厮便笑了起来?,热情地问?道:“可是滕姑娘?我乃萧家堡的管家,堡主已经到楼下?了,滕姑娘可否出来?见一面?”
辛芙自然没有拒绝,跟着他?就出去?了,刚走到楼梯口?,便看到了大堂中央的萧震,他?大刀阔斧地坐着,身躯凛凛,仿佛一柄藏锋的宝刀,只一眼?便让人不寒而栗。
听?见脚步声,他?猛地看过来?,双目有如寒星,充斥着肃杀之气。
目光短暂接触的瞬间,辛芙在他?眼?中看到了隐隐的不喜。
她垂下?眼?眸,心知自己?主动和萧子琛退亲的事让萧堡主不高兴了。
不过那又如何?
她不疾不徐地下?楼,仿佛一点也不怕他?。
随着她越走越近,萧震当即从椅子上站起身,高兴地走上前,朗声道:“十年不见,小阿芙长成?大姑娘了,不知还记不记得我这个叔叔?”
他?虽然浑身冷意,不过脸上却全是对辛芙的喜爱,招呼她落座,耐心询问?她想吃什么喝什么?
辛芙坐在他?对面的位置,大堂中的人已经全都被?驱走,偌大空间中唯有她和萧震以及那随行的小厮。
辛芙也不推脱,把喜欢的吃食报给小厮,随后看向萧震,“我自然还记得萧叔叔,否则也不会到琼京来?。”
“你受委屈了,”见她双目清澈,面色坦然,萧震面上对她很满意,“这些年按理说应当带子琛去?看你和你娘,不过堡中事务繁忙,实在抽不出时间,小阿芙可不要生气。”
辛芙摇了摇头,视线却在隐晦地打量他?。
“萧叔叔,我写的信你看了吗?”她不喜欢做无效交流,开门见山道:“我与萧子琛退婚之事,萧叔叔应当已经知晓了。”
萧震闻言面色瞬间沉下?来?,手掌用力拍向桌面,手臂下?方?的桌角骤然碎裂,木屑扬了一地,他?长叹一口?气,难掩失望道:“此事是子琛对不住你,都怪叔叔没有管教好他?。”
辛芙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到,瞳孔微微收缩,身体忍不住向后仰,生怕他?的掌风波及到自己?。
“吓到了?”萧震注意到这一幕,急忙让小厮过来?收拾残局,歉意道:“叔叔只是生子琛的气,小阿芙莫怕。”
辛芙摇了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