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明显在哪儿?难道那位箕轮君其实在自己脸上写了“我是凶手”几个大字,而不幸只有某位大小姐看得到吗?
仁王雅治默默地往身后落地窗上一靠,恭敬地抬了抬手,给了她一个“请开始您的表演”的手势。
“因为那位男主君在底下说的那段话。”
“……人家叫箕轮奖兵。”
“随便吧,”源辉月对底下那个小明星兼杀人凶手叫什么不感兴趣,“‘不可能犯罪’、‘只有妖怪才能做到的谋杀’,这不是受害人亲友的视角,这是一个犯下案件的凶手没有忍住的对自己的得意之作发出的称颂。”
仁王下意识往窗外底下的雪道上看去,“所以你认为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其实是站在凶手的角度?”
“你听过《国王长了驴耳朵》的故事吗?不能保守秘密原本就是人的天性。他在四年前杀了一个人,不但瞒过了整个剧组还瞒过了查案的警察,对他来说这是一件值得宣扬甚至炫耀一辈子的事情。但是客观事实让他不能直接将自己的这件功绩宣之于口,所以在其他人提起那桩案件的时候,虽然他已经尽力掩盖,但那种得意还是无意识地从语气中泄露了出来。”
源辉月淡淡地说,“所以毫无疑问,他就是当年杀死那位水上桑的凶手。现在唯一的问题是,没有证据。”
楼下的雪场里,那位凶手君还不知道自己的人皮已经被戳破,正继续做足了一位平易近人的大明星的样子,刚满足完自己粉丝的愿望,正从雪道上走下来,她的视线漫不经心扫过去,“而且我暂时还没想到他的作案手法是……”
就在这个时候,她话音忽然微微一顿。
底下的“大明星”正背起了背包,和自己围上来的粉丝们聊起天。盯着那个方向,她蓦地若有所思,“他在外头滑了三次雪,但每次都只有背起背包的时候才会回应粉丝的招呼……”
“什么?”这句话声音很轻,仁王没有听清楚。
源辉月的视线定定地落在了那个被背起来的包上,“我好像知道他的作案手法了。”
仁王雅治:“???”
仁王雅治下意识抬手又看了一次手表,距离某位大小姐报出凶手的名字才过去了五分钟。
“你要不要再多想五分钟?”他木然地问。
“为什么?”源辉月疑惑回头。
“你这样显得我刚刚那段话很呆。”
他刚才为什么要对她说不要有太大压力来着?那段话能收回来吗?
底下的风雪渐渐变大,箕轮奖兵终于收起了滑雪装备往回走。他一路上告别了粉丝,走到休息室时就看到大山导演正在门口等他。
“抱歉抱歉,”箕轮歉意一笑,摸了摸后脑勺解释了一句,“粉丝们实在太热情了,现在开始拍摄吗?”
“拍不了了。”大山无奈地指了指头顶的天空,让他看看天色,“天色太暗了,只能等明天再拍了。幸好我打电话向气象台问过了,明天也有一场大风雪,应该赶得上。”
两人正在门口商量的工夫,正好有一对国中生少男少女从旁边路过。其中那位黑发少年回头看了一眼,神色间有些疑惑。
“新一?”他身旁的少女疑惑地催促了一声,“怎么了?”
“没事……”工藤新一顿了顿,没有将方才发现的那点怀疑说出来,被身旁的青梅拉住了袖子,继续往餐厅走。
“我们的用餐时间是跟其他学校错开的,本来就已经快过了,快走吧。”
两人从冰天雪地走进了温暖的室内,这个意外的路过并没有被还在门口商谈的导演和演员注意到,大山导演还在和他们的特效化妆师打电话。
“立山,是我。今天可能拍不了,只能等明天了……对,不过用餐时间到了,你休息好了就下来和我们一起吃饭吧。”
“好,我这就下楼……”
挂断电话,立山丽将手机攥进掌心,眼神闪烁良久,终于缓缓坚定下来。
她深吸一口气,将手机放入口袋,努力按捺住自己沸腾的心绪低声呢喃,“明天……”
明天天气预报有一场大雪,和二郎死的时候一模一样,正好是最好的动手时机。
她低低一笑,眼瞳中的温度越来越低最后逐渐冻结成了一片坚不可摧的寒冰,然后她终于抬头,将那口气缓缓吐出后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一手握上门把手,如无其事地拉开门走了出去。
她出门时走廊尽头的电梯门正好要徐徐闭合,立山连忙喊了一声“等等”,然后拔腿往那头跑。
幸而里头的人大概是听到了她的声音,电梯的金属门在即将完全闭合前忽地一顿,然后又重新朝两侧划开。
立山松了口气,及时赶上了电梯,正要对里头的人礼貌道谢,抬头望见里头的人影忽地愣住。
里面那个银白发色带着墨镜的青年也正好在打量她,他的视线极为隐晦而专业,迅速往她的腰间和脚踝扫了几眼,似乎在心底权衡了一遍她的威胁性,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