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经历过几次天灾的人,晓得人短缺了粮食之后?是什么样子,所以屯粮对他来说,如果能自?己解决,而不是将希望的目光放在别人的身上,那是再好不过的。
所以也?就提出一个大胆的建议来:“我想着,你这一路上,也?是买了不少各处的稻种,到时候将他们的秧苗都移栽到单独隔出来的田里,各自?标注上名称,看看到时候甲乙丙丁的稻花落到彼此的身上,结出来的稻穗又是什么样子的?若是有好的,咱们再挑选出来做种子,我想这样两个不一样的稻谷结合,味道?上或是防虫病害上,都会有不一样的变化。”
周梨听到他这话的时候,整个人的眼珠子都是颤动?着的。她本来还犹豫着,要如何顺理成章和大家提出培育杂交水稻,反正这个技术她是不懂,但是她可以提出来,也?许有人擅长?这方面的钻研。
但是万万没有想到,被?白亦初这个土著给想到了。如此她怎么可能不震惊呢?
白亦初却以为周梨再质疑他这个提议,只忙解释道?:“你想想,我们当初在乡下的时候,也?是将果树嫁接过,一颗果树上能结出几种果子来,可见我这想法也?是可以的。”
周梨听得他的解释,激动?地抓起他的手,“不是,我是觉得你这个状元真的是实至名归,你不但是那策论无以轮比,诗词又作得好,现在连种地都能这样钻研,我实在想不出,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样聪明的人?”
白亦初没少叫她夸赞,虽说夸得平平无奇,没有什么华丽词语,但是极少让周梨用这样真挚又兴奋的崇拜目光看着,到底也?是个没弱冠的少年郎,当下就有些?羞红了脸,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我哪里有这样聪明?不过是想,若是一亩地里多得几斤谷子,也?就代表着咱们真遇着天灾了,那也?不必担心饿肚子,还有几斤存粮呢!”
周梨继续看着他,颇为感慨,“果然任何想法,但凡是以最朴实的目的为出发点,都是出不了差错的。”一时看着白亦初,忽又生出一种吾家有郎长?成了的感觉,只踮起脚尖来,一手比划着发现自?己的个儿不过是到他下巴底下,只见着风一吹,银色月光下穿着薄衫的他越发显得风流倜傥,五官更加出挑,轮廓又是那样的完美,好个英俊儿郎啊!
便往索性在踮起些?脚,往他脸色亲了一口。
原本还十分?不好意思叫她那般夸赞的白亦初忽然觉得什么软软的碰了自?己的脸颊一下,心头就噗噗跳着,眼眸微微颤了一下,有些?难以置信地垂下眼帘看朝已?经在自?己面前?低头悄悄笑的周梨,一时竟然分?不清楚,刚才发生的一切到底是做梦,还是真的?
只压住激动?的心绪,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阿梨你,你刚才?”
周梨本亲完后?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只低头悄悄笑,哪里晓得白亦初这样一个儿郎,平日里见他也?是高谈阔论的,不想这脸皮竟然是比自?己还要薄许多,又觉得好笑。
听得他这样小心的口气,便抬起头来明目张胆地看着他问:“刚才如何了?”
白亦初那指腹还按在被?周梨亲过的脸颊上,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傻愣愣憨憨的,整个神情与他那神仙俊貌很是不般配,对上周梨的掩着笑意的眼睛,就更慌张了。
周梨见得他这般模样,终于是没有忍住,捧腹哈哈大笑起来,到最后?竟是笑得站不稳,只叫白亦初给顺理成章搂在了怀里。
白亦初如今看着在他怀里还傻笑的周梨,哪里还不晓得,刚才一切果然都是真的,虽晓得她这会儿是笑话自?己,但也?不介怀,只是有些?纳闷地看着周梨那张樱桃小口,如何也?想不通,一样的嘴,为何姑娘家的就那样软软的香香的,总有一种想要试一试的冲动?。
不过终究是给压制住了。
两人只坐在那如银水般流淌过院子的月光里,说了许多话,亦有年少糗事,又有未来畅想。
直至周梨最后?终于是困得不行,倒在了白亦初的怀中。
周梨第二?日起得仍旧是早,见着自?己躺在房中的吊床上,是一点都不纳闷的,心想必然是白亦初送自?己回来。
果不其然,一起来洗漱就听到殷十三?娘唠叨:“你两个九岁就拜了堂,虽没有正式圆房,可也?算得上是夫妻,又是恩爱有加,叫着我说,倒不如眼下趁着大家都在,将婚礼给赶紧办了,也?好住在一处睡一张床上,省得总是有说不完的话。”
毕竟他二?人常常夜里说话,说到夜深人静一方困得睡着,是常有的事了。
所以叫她说,不如成了婚,两人躺在床上说去?,也?省得每次抱来抱去?的麻烦。
周梨敷衍地笑着,“一辈子就成婚一次,哪里有马马虎虎的道?理,可不能图说话方便,就草草将婚礼办了去?,免得往后?羡慕人家的风光。”她其实对于婚礼,也?没有什么要求,只要人是白亦初就行了。
她最担心的,到底是因为两人年纪都还没二?十,生怕成了婚就有孩子,自?己骨头都还没长?定?呢!到时候若真怀了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