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一打,打个四分五裂二三十年都是有可能的,聂照动了动唇,却并未说,执手亲了亲她的手背,安慰:“一定会有的,很快。如果累了,你就去青云书院再读读书,一切都交给我。”
“我不去,去了对外面的情况一概不知,反而更提心吊胆,还不如像现在这样,至少算得上并肩作战,我希望能亲眼看着这个国家从动乱走向和平,”有些冷了,姜月主动握住他的手,警告他,“三哥,你要记住,以后千万千万不要我一说这种话,你就迫不及待挡在我面前说让我回去避着,你不能总把我当小孩,你得骂一骂我,质问我为什么临阵脱逃,软弱无能。
毕竟我现在可是你亲封的千户,是个战士将军。”
每当姜月一本正经说这种话的时候,聂照就觉得她好可爱,她好令自己骄傲,忍不住握紧她的手,有种想一口一口把她吃掉,藏在肚子里的感觉。
当然他也顺从心意如此做了,不是缠绵悱恻的亲吻,而是低下头生啃一口她的脸颊。
姜月不甘示弱地啃回去,聂照怜爱地捂住自己的脸颊:“我这千百年难得一见的俊俏脸蛋要是被啃毁容了,姜月你就赔吧你,赔死你。”
“真的假的?我看看,”姜月紧张地拨开他的手,趁他不注意,又啃了一口,然后飞快跑走,以前聂照总咬她的脸,现在她也要让他知道,被咬是会疼的。
聂照又独守了两日空房,因着姜月怕李宝音晚上难受,所以特意和她睡几天,陪伴陪伴。
他一个大男人,和李宝音抢人未免显得过于小肚鸡肠,他只能沉默着,哀怨着,在得了两个敷衍的亲吻后,自己躺在床上,抱着她的枕头,指尖抚摸冰冷的床柱。
尤其他们新婚半年,这床帐被褥还都是喜庆的大红色,眼下一独守空房喜庆就变成了刺目,聂照怎么看怎么觉得难受,他睡不着就从床底下掏出姜月藏着的禁书解闷。
但照实来说,姜月已经将近一个月没和他一起睡了,她心里真是一点数没有,聂照想着,书也没怎么看进去,又换了另一本。
这本倒是彻底共情了。
开篇剧情就是女主为了葬母卖身给当地的财主,嫁给他做继室,但是财主对她冷淡轻视,不闻不问,就连她的房门都不踏入半步,甚至每夜只和表弟饮酒作乐,导致府里下人也对她十分的瞧不上,多有克扣和薄待。
后来女主才知道,原来丈夫一直和表弟相爱,就连丈夫的前妻也是因为知道了此事气急攻心而死,她从一开始的悲伤痛苦,逐渐变得麻木。
聂照开始倚在床头一边吃果子一边,后来看着看着心被吊起来,连果子都顾不上吃了,他现在就是被妻子冷落,独守空房的丈夫,完全能理解女主一开始的悲伤。
他迫不及待往后看,似乎是本书的男主出现了,一个纨绔子弟,回乡祭祖对女主见色起意了。
聂照气得脑袋都要炸了,好歹给安排个好点的人啊,这萧宿白什么东西?他看了半天,故事还没完结,写到女主被这个纨绔子弟强取豪夺,带回京城了。
这个纨绔子弟倒是比女主那个前夫稍微好一点点,但也没好到哪儿去,看得聂照一口没上来,他忍不住翻过书看书封,这狗屁书到底叫什么,谁写的。
书封上写着两个大字《敛香》,下面是作者——乌合之宴。
好好好,你最好给我一个让人舒服的结局。
他把书扔在一边,盖好被子,一闭眼,脑子里就是故事情节,睁开眼是通红的床帐,外面梆子响过了丑时。怪不得姜月每天看这些东西这么入迷,确实气得很难平静。
聂照嚯地起身,穿好衣服,出门,站在李宝音窗前。
姜月此时已经睡着了,李宝音却还没有,她玩弄着自己的手指,想着白天的事情,冷不丁见窗前站了人,连忙小心翼翼去看,对上的就是聂照因为睡眠不足而发青的脸,她吓得后退两步。
聂照见她醒着,正合他意,忙进去,把姜月裹好了抱走:“麻烦你以后自己睡,要不找你娘去。你要实在闲着睡不着,我再给你找份差事,晚上就能睡着了。”
他已经用了麻烦,很客气了。
作者有话说:
焦虑抑郁的很严重,前几天一点也写不出来,吃饭也吃不下会吐,每天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睡觉,我找了个工作过几天去笔试,希望改变一下生活吧。
◎城协使◎
姜月醒来的时候, 看到床帐上熟悉的柿柿如意荷包先是一愣,翻了个身继而见撑着头侧躺在床上出神的聂照,大脑才虚虚有些回神, 滚了两圈,滚到他怀里,仰起头问:“三哥怎么把我带回来了?”
她翻身的时候腰下冷不丁被什么硬邦邦的东西一硌,摸了摸发现是本书, 大抵猜到是藏在床下的话本子被翻了出来, 连忙小心翼翼塞进被窝里。
聂照看起来一夜未睡, 实际上是真的一夜未睡,但凡稍有睡意, 就会想起温时雪那两个该死的前夫和现任,他略摇了摇头:“以后你那些话本子藏严实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