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麦种不行,麦子产量低的吓人,大概也就现在的一半儿多地里的麦穗稀稀疏疏的,用镰刀效率低,用铲刀一挥下去就是一片,反而方便。
只是样子跟白娇娇画的这个,相差甚远。
“当然不是!”
白娇娇给沈衡解释:“这底下就是大镰刀,上面这个圆弧是可以把镰刀割下来的麦穗全拨到一边,变成一堆一堆的,好收拾。不像铲刀,铲过去到处都是。用法呢,就是左手握杆,右手握杆中间这个把手控制方向,很方便。”
沈衡想了想,如果真的像白娇娇所说,确实效率高不少。
“用这个收麦子的话,至少能提高两倍效率。只是这个跟铲刀一样,得壮劳力才能使,不然一会儿就挥不动了。”
比起后来的机械化肯定比不了,但是比起弯腰用镰刀来割,可以大大提升壮劳力的收割效率两到三倍。
这个工具的掣肘之处,就在于必须要有力气的人用,因为端着这么重的农具,没有大力气是用不了多久的。
“你画出来,是想给我用?”
“是呀,不是马上要收麦子了吗?你用这个,就不遭罪了。”
白娇娇大大方方承认了,沈衡心里的滋味难以言喻,眼底暗流涌动,狠狠揉了揉白娇娇的脑袋才压下心里的澎湃。
眼神渐渐不正经:“看不出来,我们娇娇还挺会心疼人。”
说着,沈衡就要往白娇娇身边靠。
白娇娇说正事呢,拿掉沈衡的手:“衡哥,刀片的部分三哥来做,这木工活你能干吗?”
白娇娇知道沈衡能干。
家里那个四条腿不一样长的桌子就是沈衡自己琢磨出来的,做一个镰刀把儿应该是没问题的。
“可以。”沈衡果然点头。
“那你做两个,一个给大哥。我出了刀片打铁的钱,这木头材料你出,比较公平!”
谁知道沈衡脸一拉:“你说什么?”
白娇娇能感受到沈衡是真的生气还是装凶。
他这回是真生气了。
白娇娇咽了口唾沫,也不怪自己上辈子刚嫁给他的时候情绪那么激动,沈衡凶起来的时候确实挺骇人。
那双眼就跟山上的狼,下一秒就像要吃人似的。
她弱弱道:“我大哥对我挺好的,咱们也是互相帮衬……”
沈衡给白家的两百块彩礼,白家一分钱没要,还倒贴了二十块嫁妆全给了白娇娇带走。
虽然也有以后不再管白娇娇的意思,但白家就算拿了这钱,也没人会说半分不是的。
为她活
沈衡没理她,转身从炕席下面拿出一个布包,当着白娇娇的面打开:“这里头是我这些年攒的钱,之前给了你们家一部分,置办结婚的东西也花了点,这是剩下的,以后归你管。”
沈衡连钱带布,全交到白娇娇手上:“你找个好地方放起来,小心家里招贼。”
但话锋又一转:“哼,不过也还没有人敢偷到我家来。谁敢来,我管他死。”
白娇娇接过钱,目测就有三百多块,一数,果然是三百四十三块零八毛五分。
真是连零带整,全给她了。
这可是上辈子没有的事儿。
“以后别跟我说什么你出钱的话,你既然跟了我,这些东西就都是你的,听见没?不然等着挨打吧。”沈衡恶狠狠道。
白娇娇这才知道沈衡是为什么生气。
她笑眯眯,翻出了她压箱底的钱,加起来五百多,好厚一沓。
白娇娇喜滋滋地在钱上吸了一口。
沈衡见她这小模样心里痒痒,面上却嫌弃道:“脏死了,赶紧拿开。”趁机伸手掐了把白娇娇豆腐一样的小嫩脸。
白娇娇“嘿嘿”笑了,从钱堆里拿出五块给沈衡:“这钱给你放身上,万一有急事也好应急。”
沈衡愣了愣,才伸手去接。
钱都给了白娇娇,他非但不心疼也不心慌,而是有了一种归属感。
沈衡头一次把自己托付给别人,以往他孤身一人,当白娇娇把他们俩的钱合在一块的时候,沈衡突然感觉自己有了家。
“你怎么了?”白娇娇见沈衡眼眶有些红。
“干活干累了。”
他,沈衡,十里村村霸,怎么可能因为媳妇给了自己五块钱而流眼泪呢?
白娇娇看破不说破,笑着把钱藏好:“那早点睡吧。”
现在又没什么事干,为了节省油灯,还是睡觉最划算。
加上夏天每天五点半就要准备上工,至少五点就得醒了。
在外忙碌了一天的劳力八九点就睡了。
沈衡却站了起来:“我把院子里的架子搭上,弄完了再睡。”说着就出了门。
他脚步之快,白娇娇怀疑沈衡是不是到院子里偷着哭哭去了。
想想还蛮可爱的。
白娇娇笑着转身整理床铺,明天她也打算去上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