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呀,不是说要把小爷练成大将军吗?让小爷瞧瞧到底谁才是软脚虾!小爷我纵横京城数年,还没怕过谁呢!”
安乐侯黑着脸,吩咐侍卫取了绳子过来,二话不说,亲自上手将十三捆成个粽子,拎小鸡似的拎到隔壁客房床上,冷着脸吩咐:
“没有本侯的命令,谁都不许私下解开!”
所有人噤若寒蝉。
生起气来的安乐侯,真可怕啊。
唯有床上十三殿下还不知死活的挑衅:
“哼,怕了就直说,仗着人多欺负小爷,回头小爷找着机会,保准十倍百倍奉还!”
安乐侯人狠话不多,直接抽下十三殿下腰带,团吧团吧,非常粗鲁的塞进十三嘴里,堵上那张惹人烦躁的嘴。
在所有人惊讶的眼神中,不自觉行了个佛礼,淡定道:
“阿弥陀佛,都散了吧!”
说罢直接转弯进了舒朗房间,门砰的一声关上,留下舒朗和嘴巴被塞住的十三面面相觑。
很好,这很安乐侯。
这难道就是佛家的金刚怒目吗?
舒朗也觉得“安乐侯”演的十分传神,不愧是跟随安乐侯十多年的亲卫,一举一动,简直如出一辙。
虽然虚惊一场,可车队众人亲眼所见后,算是彻底放下心来。有安乐侯这尊大佛在,不管哪路妖魔鬼怪,都能给他顺利镇压了,众人的心一下子算是落到了实处。
结果第二天一早,侍从震惊的发现十三殿下房内空无一人,只余一团麻绳和皱皱巴巴的腰带扔在地上,拿起桌上那个封面十分张狂的“皇叔亲启”信后,匆匆去寻在楼下喝粥的侯爷。
所有人都紧张的瞧着安乐侯打开信,不知里头写了什么要人命的东西。
心道完了完了,十三皇子和荣小爷离家出走,他们这趟差事别说功劳,只要不背上惩戒就算佛祖保佑了。
谁知安乐侯放下书信,十分淡定的继续喝粥,在所有人焦躁不安时,告诉他们:
“无碍,本侯早就料到他们二人不会老实,让人暗中跟着。没了他们,咱们出行也能更方便快捷,且叫二人先得意一阵子,待时机成熟,自会有人带他们回来。”
这难道就是孙猴子翻不出如来佛的五指山吗?众人惊愕又欣喜的想。
找到线索
经过昨夜发生之事, 钦差队伍中众人都以为十三与舒朗二人是过于任性,小孩子脾气,自个儿脱离队伍玩儿去了, 对两人离去之事无人在意。
所有人注意力都停留在安乐侯身上。
就这样,假安乐侯承担了所有,由他带领队伍招摇过市, 一路不疾不徐,按计划前往云州。
殊不知舒朗与十三已经乔装打扮, 暗中先一步赶往云州与真安乐侯汇合。
确实暗中有人保护,可明面上只他们二人,扮做离家出走, 前往云州城投奔姑姑的堂兄弟。
一开始两人还大手大脚, 路上被歹人光顾了好几次,身上的荷包, 藏在鞋底的银票, 以及缝在衣角的银裸子, 先后被瓜分一空,两兄弟落魄到只能沿途凭借拳脚功夫打些猎物进城卖, 换了钱好用来吃住。
猎物也不是时时都有, 所以两人身上衣服很快又脏又破, 浑身臭烘烘, 融入乞丐堆里也毫无异样,走在街上好几次被人当做乞丐轰赶:
“去去去,臭乞丐,别离老子的蒸笼这么近, 小心口水滴到包子上, 弄脏了老子还怎么做买卖?”
两人由此得出灵感, 索性也不打猎为生前往云州了,直接扮做乞丐,一路拿了破碗沿街乞讨,两人长得标致,虽然脸上脏兮兮还是能瞧出一双灵动的眼睛,又能说会道,总能讨来些吃食。
要说走到这步没有两人顺势而为绝不可能。
下九流行当里很多消息都是共通的,甚至很多时候,这些人走街串巷,东家长西家短,知道的消息远比人们想象的更多。
安乐侯那头没得到更多有用消息,二人便只能另辟蹊径,试试从这些人中能不能挖掘出有价值的信息。
舒朗二人一路确实没少吃苦,但也逐渐融入到整个环境中,摸索出很多与这些人打交道的技巧。
待到他日,即便两人换回一身锦衣,可纯正的行话以及地道的各地方言一出口,对方准会将他们当做自己人,因为懂行。
是了,这些时日,舒朗二人混迹下九流行当中,走哪儿学哪儿,已经从开始的生疏,到如今能说一口流利的各地方言了。
有时候夜里躺在破庙休息,十三瞧着头顶星空,都不由感慨:
“人的适应能力真是强大到可怕,放两月前,我是打死都不相信我能学会这些东西。”
舒朗困不行了,迷迷糊糊想,十三外表瞧不出,可他自幼习武,身体壮的跟头牛似的,累上一天睡一觉起来神清气爽。可他荣舒朗,短短半年时间,先是落马惊魂差点儿办后事,再是出使他国外加乡试,累的脱了相,好不容易在路途中补回来点儿rou,结果这些天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