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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希言想,不傻……可能是他对自己的错觉。
总之,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他必须将花月楼这件事办得漂漂亮亮的。
当晚,他就换上了一身显瘦的衣服,然后从后门鬼鬼祟祟地溜了出去。一出戏能不能打动人心,主要看细节,所以他一刻不敢大意,完全把自己当做了老婆在家还想跑出来偷腥的渣男。
他一路遮遮掩掩地跑到花月楼门口,息摩崖已经到了。他脖子上的蟒蛇实在显眼,方圆数尺空无一人,连卖糖炒栗子数十年从未动摇过一步的摊贩都忍痛让出了传统地盘,躲到小巷子里去了。
“师弟!”傅希言满脸欢喜地走上去。
息摩崖回过头:“叫师兄。”
傅希言:“……”兄弟,你是不是人格分裂啊?
息摩崖也没解释为什么,只说:“再等一个人。”
傅希言心里咯噔一下:“等谁啊?”
当初易绝与乌玄音一战之后,寿南山就再也没有动过武,傅希言私底下悄悄问过裴元瑾,倒不是受伤,而是身体境界提升太快,心境没有跟上,出现了一些问题。
因为武神期容易魂飞魄散,所以武者对心境的要求更加严苛,像易绝这批人,每个人的心境都是经过千锤百炼,务求对真气的运用到心随意动的地步,才能尽可能的延年益寿。
即便如此,储仙宫武神的出手,也要像易绝一样穿水桶衣。
这种水桶衣又叫“抱元衣”,是储仙宫特产,武神使用灵气时,衣服内部会自然形成一个闭环,能最大程度地防止灵魂外泄。
但是!
抱元衣的承受能力是有限的。
易绝在于乌玄音交手时,衣服裂开好几道缝,也是不堪再用了。所以,尽管他们这一行人的配置看着吓人,一个武神,两个武王……但真正能动手的高端战力,只有裴元瑾一个。
傅希言现在只能祈求息摩崖等的人是悬偶子,而不是铜芳玉。
他从未像现在这样期待悬偶子出现过。
然而,那个从街道另一头缓缓走过来的人,顶着一张完全陌生的面孔,高耸的鹰钩鼻使他看起来不太好惹,尤其那双眼睛,看人时候像是打量某件货物一般,让人十分不舒服。
息摩崖看到他,立刻开心地迎了上去:“巨鹰前辈!”
傅希言跟在他身后,脑子里飞快地搜索着这个人名,巨婴?还有人叫这个名字?
息摩崖见那人看着傅希言,忙道:“这是我的师弟,傅希言。师弟,快向前辈行礼,这位乃是大名鼎鼎巨鹰武者郭巨鹰前辈。”
傅希言并没有过耳不忘的记忆,只是有些事,太过深刻,以至于稍微一个关键词,就能重启。
“储仙宫主携数位长老悍然出手,预备破坏阵心尖塔,灵教教主、岭南掌门、巨鹰武者、诡影宗主、桃山兄弟联手抵抗……”
段谦描述新城那日发生的事情时,曾提起过这个名字。
是助纣为虐的那一拨。
息摩崖见傅希言半天没动,沉声催促道:“师弟?”
傅希言眨了眨眼睛,低头道:“久仰前辈大名,前辈比晚辈想象中更加威武。”
郭巨鹰的眼白隐隐发黄,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想知道老夫有多威武,事情结束之后,今晚到我的房间里来。”
息摩崖大吃一惊。
他认识郭巨鹰的时间不算久,但两人在某些兴趣上十分相投,但从未听说过他对男人感兴趣。一想到自己曾与郭巨鹰在青楼胡天海地地玩了几天几夜,不禁一阵后怕,暗道:还好这老不死眼光独特,喜欢胖子,不然,自己怕是也不好拒绝。
他起了一身恶寒,却没打算插手这件事。就算铁蓉蓉死了,傅希言背后还站着储仙宫呢,如果他真不愿意,自然有办法脱身,何必自己多管闲事强出头。
息摩崖朗声笑道:“前辈有兴趣,我们留着事后慢慢说。如今,先杀了银菲羽这个贱人再说。”
傅希言人生第二次起了杀心。
而且与前一次不一样,这次,他不是防卫,而是打从心眼里想要为民除害,觉得这两个人渣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
不过,按照银菲羽原来计划留息摩崖一条命,以免打死了小的来了老的,再看出她是死遁,从此又是子子孙孙无穷尽也的纠缠。
所以傅希言此时很认真地想着,两全其美的办法。
思忖间,三人已经进了花月楼。
息摩崖一边走一边Cao控老董关注着银菲羽的一举一动。
银菲羽此时正倚着二楼栏杆,遥遥地招呼着下面的客人,仿佛感应到他们来者不善,她突然抬起头,与新进来的三人撞了个正脸。
傅希言明显听到郭巨鹰吞了口口水,然后Yin森森地笑了笑,说:“玩腻了再杀。”
息摩崖也正有此意。
他眼睛此刻也正燃烧着势在必得的光芒。
银菲羽远远地看着,嘴角微微勾了勾。看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