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我师兄也好,还是其他人也罢,裴明晏,他们都不是你,和你也完全没有可比性,因为我只喜欢你。”
再也憋不住,她声音涌上淡淡的哭腔,被风吹得又有些破碎,但裴明晏还是听清了,听得心脏都突然剧烈鼓动起来。
胸腔里又满又热。
“你再、说一遍?”他舔了舔干燥的唇。
“只喜欢你。”
“谁?”
“我,林姝,只喜欢裴明晏。”她不厌其烦的,吸了吸鼻子,声音依旧轻但放得缓慢。
抱着她的人好像没了动静。
林姝敲了敲他后背:“先进去,我冷。”裴明晏大梦初醒,“嗯”了一声,赶紧把人拉进病房。
林姝捧着一杯热水坐在小沙发里。
裴明晏靠在扶手旁,低着头,目光分毫不移地落在她身上。
他反应是不是太大了点。
再说这事不是心照不宣的吗?
林姝挑起一丝余光,被他捕捉到。
“再说一遍,我没有听清。”
“”
“林老师,”他难得带了几分央求的意思,林姝拒绝不了这样幼稚又可爱的一面,重复了一遍。
“刚才不是这个语气。”
“还要再深情一点。”
“裴明晏!”
“最后一次。”他低下头,凑过来吻了吻她额头,林姝咕哝着咽下气鼓鼓的话,不得不配合,等说完,才发现他录了音。
无语又有些好笑。
“你不是早就知道吗?干嘛还要录音,当证据吗?”
“不是,就想听。”虽然他是知道她的心意,但听她亲口说出来的感觉还是不一样的,不然人为什么要创造语言呢。
语言也是表达爱的一种方式。
而且他等了好久了,说好他手术平安出来就说给他听,结果又撞上温絮的事,然后她就闭口不提了,这种事,他也不愿意追问,否则搞得是他强迫一样。
一直等到今天,听她亲口在自己耳边说,满足,前所未有的满足,就好像找到了世界上最珍贵最绝无仅有的宝藏,他感觉自己赢了全世界。
“那我们算是和好了吧。”手机里还在放着她刚刚的录音,他问道。
林姝没耳听地抢过他手机,关掉:“嗯。”
其实在她心里,自己并没有和他闹过什么情绪,一直都是他单方面地闹脾气。
自己只是默默地配合着他的情绪。
包括离婚。
“不过我暂时还不想复婚。”她捏了捏手心,低下头,小声说。
裴明晏沉默了几秒,舔了舔腮帮,若无其事地“哦”了声:“可以啊,考验我,没关系,想让我怎么追你都行。”
“没有。”虽然这次回去,姚婉也和她说了很多不能轻易复合,要学会考验男人之类的经验之谈。
但她不是一个喜欢试探和考验的人。
对她来说,喜欢和不喜欢都很明确,喜欢便恩爱两不疑,不喜欢就一别两宽各自生欢,何必把有限的人生浪费在试探对方的心意上。
磋磨自己,也磋磨别人。
尤其是裴明晏病了这一场,更让她看清生命美好又残酷,从出生到死亡,无病无灾也不过百年,相爱的时光更是短暂。
过一天,便失去一天。
何其珍贵。
“不用追,我们可以谈恋爱,只不过领证,我想晚一点。”她想覆盖掉不愉快的那天。
“但是谈恋爱我也会对你负责的。”她认真强调。
裴明晏真的被她可爱到,掰开她攥紧的手指,修长的骨节插入她指缝,十指相扣:“这是我的台词吧,林老师,你想谈恋爱我们就谈,你想做什么都行,都听你的。”
“真的吗?”
“嗯。”
林姝:“那你现在去床上躺着休息。”
“连你身边都不能待——”
“你待在这我没法专心工作,”林姝打断他,“你自己刚刚答应的,都听我的。”
早知道话就不说那么满了。
裴明晏摸了摸鼻尖,生无可恋地回到床边,只不过躺是不可能躺的,他要坐着看她。
而她也是真专注得一下午连头都没回。
日暮西垂,才终于伸了个懒腰,起身,裴明晏朝她张开手臂。
林姝慢吞吞地走到床边,双手揽上他脖子,避开他伤口,靠向他肩膀。
“裴明晏。”
“嗯?”
她懒洋洋地闭了会儿眼,又睁开:“我等下要出去一趟。”
“去干嘛?”
“见一个长辈。”
“谁?”
“我爷爷原来的一个朋友,正好他今年春节也在东临,就邀请我去他家做客。”其实是她主动约的对方。
为的是温絮的事,虽然她说过不需要自己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