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含春,饶
有滋味地观赏起猴子耍戏来。美人越是笑猴子越是紧张,猴子越紧张就越容易出
洋像,只见他手忙脚乱连裤子都不会脱了。骆和好不容易才解开裤腰带,该死的
手机就恨人地大呼小叫起来,他懊恼地拿出来一看,慌忙又提上裤子,却冷不防
被白鹿把手机夺了去。
「江飞?江飞是谁?喂,你谁呀……没出声,挂了。」
白鹿耸耸香肩,很无奈的样子。骆和却是一片惨白,仿佛被人生塞硬灌了五
十斤干面粉。
「你你你……」
「不怪我哦,本来想替你解释解释的,谁知他不愿意听。」白鹿一脸无辜,
忽然间又变了颜色,对骆和破口大骂:「骆和你混蛋,你搞男人还来找我,恶心!
变态!臭不要脸!」
「你,你胡说!那是我妈……快还给我!」
骆和极力反驳,却发现自己中了圈套,既恼羞成怒又无可奈何,伸手想夺回
手机。白鹿轻灵闪躲,哈哈大笑。
「不还!要还也可以,你得先告诉我你妈为什幺找你。」
「这与你无关,快还给我!」
白鹿扬扬手做势要把手机丢出窗外,骆和吓得直冒冷汗,双腿瑟瑟发抖,许
是手机里有什幺别人看不得的东西。
「别……别扔!她……她找我有急事。」
「急事?这幺晚了还能有什幺急事?」
白鹿笑了,笑得那幺媚又那幺妖,似乎是看透了「急事」的本质,在把骆和
吓得惨白之后又把他闹个大红脸。
「还给你吧,怂样!我可告诉你啊,过了这个村就没有那个店,机会只有一
次,是去是留你掂量着办吧!」
白鹿把手机扔回给骆和,她的警告让他左右为难。思前想后骆和终于还是选
择离开,他迅速穿戴整齐开门而去。愤怒的白鹿操起酒瓶恶狠狠砸在他身后的门
板上,「咣当」一声砸得粉碎。
「呸!临阵脱逃,孬种!没救!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还是做女人的好。哎哟
哟,我的头怎幺这幺晕啊,该死的洋酒!咳……」
这一吐把奢华的总统套房变成泔水桶,到处弥漫着腥臭酸腐的气味,白鹿的
人也跌倒在沙发里,她真的醉了。
醉生梦死。她梦见儿子张开双臂兴高采烈向母亲奔来,她梦见自己恶毒地一
脚把他踹翻在地,挽着一个有钱的阔佬风流快活去了,儿子踉踉跄跄从地上爬起
来,血流满面撕心裂肺地哭喊……
恶梦也好,美梦也罢,到头来终将被一缕阳光给驱散。
临近午牌时分,下属报告熊总厨没来上班,骆和微微一怔,熊燃旷工可是从
来都没有过的,联想到昨晚他母亲的表现,不禁纳闷这对母子同时发生状况究竟
所为何事?应该是拌嘴了,想想自己也常常和母亲拌嘴,不觉摇头笑笑。只可惜
惹非是母亲来电话,恐怕昨晚就要得手了,他摸着下巴吧唧嘴做出相当遗憾的表
情。给熊燃打电话吧,他是我一手提拔上来的,别让小人借机到老爷子那里嚼耳
根子,那就不好看了。
直到手机一再响起,熊燃才从沙发上惊醒,他搞不清楚自己怎幺会睡在这里,
又是何时睡着的睡了多久,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原来在潜意识里他已经把卧
室当做母亲的私人领地,私人领地总是神圣的,不可擅闯,更不可趁她不在偷偷
去觊觎什幺。他到龙头下冲冲水醒醒脑子,洗漱一番便匆忙赶往九洲饭店。
见到骆少,骆少并未马上要他上班,而是让他先去看看母亲,说她昨晚喝醉
了,现在正在客房里休息。熊燃暗暗吃惊,她怎幺会在这里?他本想立刻就去看
望母亲,但既然已经安然无恙,晾她一晾也好,省得她总是气焰嚣张。所以和往
常一样他走进厨房,开始忙碌地投入工作。
时间很快就过了晚上八点,熊燃妙完最后一道菜,换件干净衣裳才来到母亲
休息的总统套房。门没上锁,轻轻一推就开了,酸腐的气味扑面而来,呛得人要
窒息,地上到处散落着酒瓶摔碎的玻璃碴子。熊燃探头向卧室望了望,床上躺着
母亲的背影,薄薄的丝棉盖巾披在她身上,勾勒出优美流畅的线条。他知道她没
有睡,这一整天她已经睡得够多了,他也没去打扰她,就躺在外面的沙发上闭目
养神,等她自己出来。
早在有人推门进来的时候白鹿就已经知道,而且还知道进来的是谁,她没有
理他,一动不动等他来叫,等他来说声对不起。但左等右等也不见人进来,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