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番上京,是因为逍遥山庄的林神爱师姐写信与他,洛京有人见到了残星楼门主之一枯蝶的行踪,他来此一探虚实。
陆英夹起一只温热的糯米烧麦,道:“阿抚今早给我递了消息,的确是残星楼的人。”
一人重伤昏迷,血透衣衫,洞中血腥扑鼻,湿寒无比,另一人将身上衣物尽数褪下裹在重伤那人的身上,只着了单衫,紧紧抱着他为其保存体温。
“谢阑?如何又与这人扯上关系了?”
陶抚乃是洛京丐帮的少主,秦沧翎闻言停下了筷子,皱了皱眉:“怎么会有天山派的人?”
清晏大道上无论是
残星楼乃是罗浮宫余孽,大皇子萧弈却冒天下之大不韪,与邪派沆瀣一气篡谋皇位,兵败暴露。坊间一直流传大皇子并未葬身火海,如今看来仍是贼心不死,再次谋划刺王杀驾依旧惨败。
如此两番遭受重创,朝堂定会乘胜追击,一举灭除岐王与残星楼余孽。
秦沧翎摩挲了一下指间的簪子。此簪乃是白玉所制,样式是十分典雅的白玉龙船。
虽是满脸血污。秦沧翎依旧一眼认了出来。
听见有人进洞,那人仓皇地回头,望见了秦沧翎。
朝廷既然已是插手,重明谷与太行派不便与官府牵扯过深,本欲静观朝廷动作,却怎料一只小小玉簪竟然又牵扯出了殇太子与天山派?
撩开藤蔓,里面竟是藏着两个人。
陆英“啊”了一声,回过神来:“这不是你们家名下的钱庄?”
“阿抚信上说,那人身着官服,看上去像是刚刚从天子婚席上赴宴归来,”陆英拿起桌上的簪子递给秦沧翎,“阿抚在楼上看得清楚,当时混乱一片,那天山派的人却是趁人不备,将那官员冠中的簪子拔下,混在暗器中掷出。他事后循着方向在小巷中拾得这只簪。今日得知事关残星楼,便将此簪一并交与我了。”
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只簪子,搁到了桌面上:“阿抚信上却是告知我另一事——昨夜他在清晏大道边的花楼上喝酒,结果正撞上了禁军在楼下拿刺客。但是他看出了被擒之人使出的招式不是残星楼的,更像是天山派的武功。”
五年前,他随师兄到洛京,恰逢殿试结束,六街三市万人空巷,人们都争看新进士打马游街。
两人先是看起了那叠文书,竟是盖了印的文牒,上面名字是“秦镜”,剩下一张是“秦镜”在扬州的房契,上有双方、四邻及官牙等签字盖章,乃是一张规规矩矩的红契。
两人送走王掌柜,回屋坐下仔细一看,查证上所写却是让陆英吃惊不已。
太行派轻功“千里凌波”独步天下,秦沧翎本欲自背山潜入残星楼部众后方突袭,却在断崖间发现了一处岩壁凹洞。,
不到下午,王掌柜便亲自将查证结果送到了秦沧翎与陆英的面前。王掌柜在京城多年,每年收支都是门派中人来查账,上次一见少主还是五年前,那时秦沧翎还不满十二岁,此番自是不会放过这个露脸的机会,殷勤妥帖地将所有能搜集到的细枝末节都摆上了两人面前,方才点头哈腰地离开。
今依旧颇受朝堂重视,且与罗浮宫血海深仇,参与此事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大理寺的人自是不愿随意开罪江湖人,两人甚是合作,寺卿便也只是例行询问了两人最近动向,登记在案后便告退请辞了。
当初五王之乱,残星楼蛰伏多年后首次倾巢而出,与江湖白道在京郊百里的龙泉山中展开激战。
“阿抚道,昨夜那架马车从宫门中冲出,一路横冲直闯,在城门前方才被截下。他见到车上有三人,一人受伤落马,一人不会功夫,那天山派的人为了护着那不会功夫的人,被云麾将军虎贲营弓弩手团团围住,方才束手就擒。”
“昨夜他们在御宴上意图行刺,但是我们的皇帝有所防备,准备得很严,现在没有死成的刺客都被大理寺收押了,今天洛京城里的所有江湖人士都会被大理寺和京兆府筛一遍。”
待所有人退出了门,秦沧翎坐下端起豆浆喝了一口。
秦沧翎抓起最后一张银票,数额为三千两。
陆英不由笑道:“如此甚好,倒是省去了我们不少麻烦。”
太子一行藏在山中,残星楼部众大肆搜山,欲在江湖白道攻上山道前寻到太子。
秦沧翎眉头紧皱。
陆英只见秦沧翎轻轻一扣,那只他踅摸了良久都没有发现异常的簪竟便从中间分开了。
陆英道:“朝廷既然已在追查残星楼余孽,那此事我们也不便插手,可这秦镜我总觉得甚是可疑,天山派卷入其中更是百思不得其解。”
秦沧翎点点头:“我差人让洛京分行的王掌柜查查。”
秦沧翎更是只觉云山雾罩。
秦沧翎捻转着玉簪,闻言道:“这簪子乃是玉宏钱庄的记认。”
“那不会功夫的人是谁?”秦沧翎问道。
簪中存着一卷纸,秦沧翎将其一一展开,见其中有一叠文书,还有一张价值不菲的银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