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笑了一下,再次剥开了荔枝喂到我嘴边:“听说你今早在万渊阁被阁主妹妹给揍了?”
他这人一下子对人如此温柔,一下子又哪壶不开提哪壶,叫人尴尬得不行。
“要不是因为她是女人,我哪会被揍得那么惨?”我愤愤的回到。
他今日穿得很正式,看来是刚刚处理事情回来:“也是,我们家子轻可是武林盟主,功夫自然过人。”
“对了,我昨日不是同你一起的吗?我怎么跑到万渊阁去了?”反正四下里也无人,这张惨兮兮的脸也被他瞅见了,尴尬也尴尬了,破罐子破摔吧,我自己抓了一把冰冰凉的荔枝剥起来,顺道问一问昨天夜里的事。
他正坐着看我不修边幅盘腿坐在床边,穿的还是那破破烂烂的衣裳,嘴角挂着浅浅的笑,眼神难得的温柔:“你自己飞檐走壁的跑走了,有你在我也没带我那些暗卫,追不上你就只回去了,然后就收到万阁主的书信,说在湖边偶遇了你,被寒冰掌伤了肺腑,只有她们阁里有法子医治,便也就没过去把你要回来了。”
原来如此。
不过我也很奇怪,为什么万素素会在湖边?又为什么我使出的寒冰掌反而力道不够且又伤到我自己?
都怪万倩倩,开口闭口没好话,搞得我没机会问问清楚,话不可以乱讲,功夫也不能乱学啊。
连吃了好几颗荔枝,仍只见千重一看着我吃,一颗也没动,想着他好歹也剥给过我,我便也剥了一颗递给他:“你怎么不吃?”
他微微蹙眉,叹了口气:“你连这都不记得了,我的子轻。”
他怎么还觉得我是子轻?
这子轻到底何许人也?同他有过怎样的过完?我得想办法弄清楚才行。
“还有,你为什么把觞九的刀带回来了?”我接着问。
他微蹙起眉头,反问:“觞九是谁?”
“我师傅,原名苏越,却给自己取了个外号叫觞九。”我喊着荔枝回答他。
他目光微敛,神色复杂了看了看我:“你有师傅?”
我点头:“对呀,十四岁那年被他从荒山野岭捡回来了,逼迫我拜师的师傅苏越。”
“那把刀,不是叫什么苏越觞九的……”
“舅舅!师傅!你们在干嘛?”
突然一个明黄色的身影闯了进来,我没来得及就躲起来,已与那人对上了眼。
“噗哈哈哈哈……舅娘,你这脸~哈哈哈哈……”
我气极,开窗奔了出去,顺道抓了一把冰荔枝在怀里。
飞升到屋顶,我一个人闷闷吃荔枝,我被一堆女人揍了这件事,以及我脸上印着个鞋印的样子,小宁子和千重一知道就算了,为什么这个突然消失好几天,让我清净了些许的谢楠怎么也看见了?
本盟主的脸面啊,算是彻底没了……
人生真是无常……
我闷闷剥着荔枝,心里异常苦。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衣袂纷飞的声音,我戒备的迅速回头,剑羽施展着轻功落在了我身后。
想到我这张印着鞋印的脸,差点被一口荔枝卡得一命呜呼,跑也跑不走了。
剑羽一掌打在我后背,我便一口吐出了那口荔枝。
“今儿谢小公子说夫人挨女子揍了,就顺道过来看看,还当真是如此。”
剑羽眉目含笑,话语却是不急不缓。
我气得七窍生烟:“你是专程过来看我笑话的吗?!”
他立在我面前,背后是黄昏的天色,天空湛蓝,日光昏黄,映称出他的大侠风骨。
“正是。”
他点点头,一动不动盯着我脸看,笑弯了曜如星辰的眼。
我:……
你丫的谢楠劳资要杀了你!
吃花酒被抓啦
,我,堂堂一个武林盟主。
嫁给了一个大男人不说,还在一夜之间成为了夫家的笑柄,连个暗卫都敢上门取笑我了。
我生无可恋的回了屋,把自己锁在屋子里,谁也不愿见。
直至脸上的鞋印淡去,只留下还未愈合的抓伤,我换了一身飘逸的白衣,戴了个半遮脸的金色面具,夜黑风高之时,偷偷溜了出去。
为何溜出去还要穿白衣?
当然是为了在出水芙蓉一展本盟主的风采,奈何刚跃上屋顶,就碰见剑羽他们六人排排坐,目光奇奇的看向我。
我一把捂住脸,居然把他们六个负责看守我的事给忘了:“你们这是干嘛?”
今夜无月,到是空中的星子璀璨夺目,好似这夜也没那么黑了,他们六人并未着急回答我,而是看了我那么会儿,齐刷刷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不是,这事儿都过去三天了,你们还能笑得那么开怀,有必要吗?
我握起拳头,感觉自己额头的青筋都要爆裂了:“啊!你们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