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藏的是什么?”
明明本盟主马术一流,我竟坐在前面,这样一来他怀里的东西我又不能看了。
“好东西。”
他没有过多解释,只淡淡说了句,然后策马奔驰在道路上。
风中有一闪即逝的血腥味,还没来得及让我上头就消散了,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银竹内力深厚,平日里把自己的气息隐藏得及好,连我也很难察觉,因此不知他到底在还是不在。
回到驿馆,瓢泼大雨就打下来了。
不愧是洪涝易发的地带,如今入七月竟还能下如此大的雨。
千重一急急忙忙上了楼,都不等等我。
这很奇怪,平日里有机会他都要粘着我的,今儿个竟自己回房了。
我想跟上去,可是饿得慌,想着他也没吃东西,就到厨房去要了些吃食。
上楼后,我故意放慢了脚步,收敛气息,走到厢房里,果然,听到千重一在屋子里同人说话。
“你回了?”
“有没有受伤?”
“身上的血弄干净了吗?”
“子轻不能闻到血ye的味道,那天他们来的时候我就该想到是他们的,都是我大意了。”
“快些回去休息吧,千万不要让子轻知道他们。”
话音落了,屋子里没了声音。
想来是银竹出去过,然后又回来了,身上还带着血迹,他们定然有什么事瞒着我,不想让我知道。
我推门走了进去,看到千重一坦然的坐在桌边,手里用帕子擦着什么,我走过去,把饭食放到他面前。
“你在做什么?”
桌上放着他先前用树叶包着的东西,一溜儿红艳艳的刺头儿,指头大小。
“这是金樱子,用来泡酒味道极好呢,你以前最爱喝了。”
他宠溺的笑。
我看他娴熟的动作,想到他以前,一定经常摘这个东西吧。
“刚刚是不是银竹在房里?”我目视着他,眼里带着严肃。
他抬头与我对视,眼里的光却总那么不正经:“哦,确实,我让他出去办点事,身上弄了些血迹,你不是怕血吗?我就让他先走了,去把身上的血迹弄干净。”
我不信,脸色依旧严肃。
他却在此时一口亲上来,我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啊!你又占我便宜!”
“没办法,我们家子轻严肃起来的时候太可爱了!”
我:……
我在认真的和你说话!能不能不要一上来就调情!
问话失败!
果然想从他嘴里探出点什么,除非他愿意,否则都是无稽之谈。
我愤愤的把桌上的食物一扫而空,只可惜驿馆的饭食,是真的难吃!
遭遇山贼
暴雨下了一整夜,等天明时全世界都是水汪汪的,树叶翠绿得似被焯过水的菜叶,远远望去,有些惆怅的诗意。
只是这山路就不好走了,沧州多山,官道沿着山坡弯弯绕绕时上时下,晴天路干到没什么,一但下过雨就叫人头痛了,哪怕只剩一二十里地。
我起得晚些,被小宁子叫下楼时,一众人已收拾妥当准备出发,就等巡察使发话。
“大人,这下过雨路面shi滑,不如等天干些再赶路吧。”
驿馆的掌柜佝偻着他雄壮的背,小心翼翼的侯在巡察使大人身旁。
“出门办事,哪有挑天气走的道理?”太子爷发话了。
今日的他穿一身墨青色绸衣,丝滑的面料垂坠出优雅弧度,使他来自皇家的非凡气质尽显,再用一只白玉冠束了高马尾,使那锋芒的贵气平添了几分和气,看起来平易近人了不少。
他身边只带一名眉清目秀的小太监,小小的个子,话也不多,若不是今日他随行在太子身旁,我还真没有发现这么个人。
“舅舅舅舅,我看到你的马车特别大,可不可以让我跟你们一起坐?”
谢楠粘在千重一身边,拉着他的袖子撒娇,千重面无表情,淡淡的回了一句:“不行。”
“舅舅……不要这么小气嘛,我来得匆忙,没来得及备马车……”谢楠不死心。
抬头看到我,千重一扯开谢楠的手,走到我身边来,拉住我就往外头走。
身为巡察使还没抬脚我们就先走了,多少有失官家的颜面,但千重一没有把这些世俗规则放在眼里,我同样也没有。
“谢公子,刚好我那里收藏了几分兵器册,你若不介意,上我的马车,我同你一起讨论讨论。”
谢楠被自家舅舅嫌弃,正惆怅失落着,却得到了太子殿下的邀约,很不客气的随太子上了那辆不比我们小,奢华内敛的马车里去。
小宁子握着马鞭,眼巴巴看着谢楠上了太子的马车,昨日的暴雨并未影响今日晴朗的上空,灼阳高悬,那刺目的日光晒在他小宁子的身上,让人无端觉得落寞。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