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陶姑娘香囊之地,估计就是她当初滑下山坡的案发地。”也是陈新莲吴红筝命丧之处。从何地开始就从何地结束,饼叔是想让一切回归原点。玉琳琅匆匆蹬上马车前,将两名差役叫到身侧,“你们赶紧去找平康郡王拿令牌,调遣水龙队的人一并过来。我会让人在舒云南山山脚等你们汇合。”“我的女儿啊。”美艳姨娘哭哭啼啼喊着,“我们现在追过去还来得及么”“废什么话赶紧上车”李州牧又急又气吼了一声。一行人匆匆跨马上车朝南城门口狂奔。夜色糜黑,有轻盈飘雪絮絮而落挂上树梢枝头。好在有世子随行,众人一路通行无碍出了魏州府南城门,路上的车轮印也明显清晰几分。“看辙印,马车过去应没多长时间,我和魏大人先行一步,你们赶紧跟上。”陈不予打马往前,与魏玲先行赶往南山。其后,车夫们也奋力驱策马车,满头大汗紧跟而上。待到南山脚下,众人便见魏大人陈大人两匹马拴在一旁低头吃草,二人显然已只身上山。李州牧扶着美艳小妾颤巍巍下得车来,仰头看了眼埋在黢黑夜色下的壮阔南山,两条腿都不由微微发软。“这,这是要爬上去”这好像不是上舒云的那条主道吧这满山泥泞的要怎么爬没人理会他提出的智障问题,所有差役行动迅速跟上玉琳琅沐昭一行,循着狭窄山道鱼贯而上。美艳小妾只觉眼前阵阵发黑,攀着李州牧胳膊颤颤询问,“老爷,我们也要上么”这么黑的山道,她怎可能爬得动李州牧此时愈发气不打一处来,“不上能怎样女儿就在上面,你不上”言罢,将袍摆一提,冷着脸跟上前。一行人走到半山道停下,玉琳琅吩咐一名差役守在这里等人汇合。随即拨开一旁枝叶,领着众人往斜径小路更深处行去。没行多远,众人便都瞧见魏大人陈大人二人,正背对他们站前面不远,朝一处蓬松木丛内喊着话,“饼叔,你出来吧,别犯傻了。把李小姐交出来,有什么话咱回衙门再慢慢说,好不好”玉琳琅领着一众人快步上前,六分举高手中灯往前照了照。木丛内发出窸窸窣窣声响。不消片刻,一道略显苍老的身影劫持着瑟瑟发抖的李虞,缓缓出现在人前。饼叔,应该叫他陶威,望向玉琳琅、沐昭等人时面色十分平静,甚至还像以往那般,冲他们咧嘴笑了笑。“玉姑娘,诸位大人,你们都来了。”他一手持刀横在李虞前颈,刀尖紧贴李虞泛白肌肤。点点雪花伴着清朗月色,从枯枝木梢间流泻下来,映出几寸透白。
“你们别劝我了。”陶威凉凉发笑,刀口贴着李虞,随着她脖颈翕动身体细微发抖,蹭出一道血痕。“都到这种时候,其实也没什么好劝的了。”“饼叔,陶陶陶先生,咱们有什么话,能好好说的,何必走上这条路呢,是不是”魏玲苦口婆心劝说,“你看,你你家徒儿也来了。”魏玲转头去看张着嘴的二牛,恨铁不成钢,“二牛,赶紧跟你师父说几句。”二牛傻不愣登往前跑几步,突然被饼叔呵斥住,“都别过来,都站那里不准过来。”随着他高喝一声,手中利刃也跟着陷进李虞惨白的肌肤。“啊”李虞惨叫,压抑着哭声眼泪滚滚而落。“陶先生”陈不予忙抬手制止,将二牛拉到自己身边,“你何苦如此你”“没什么好说的。冤有头债有主,我报完仇自会伏法。”饼叔冷着脸怒吼,挟持着李虞往后退了几步。玉琳琅目色平静看着他,“饼叔,聊聊”“玉姑娘,你是个好人。你不要掺和这种糟心事,回去,早些回家休息。”“你何时知晓陶小姐的死,与李小姐她们相关”玉琳琅平淡发问。陶威紧握手中刀子,忍不住呵呵笑出声,“半年前吧,基本能确定是李虞她们几个联合起来搞死我女儿的。”“我没有”李虞抖动着嘴巴,尖着嗓音喊出声。“虞儿。”李州牧搀着满头大汗钗环凌乱的美艳小妾,气喘吁吁走上来,看到眼前劫持一幕,差点气急攻心。李虞瞧见爹娘身影,心里不由一松,跟着便剧烈尖叫出声,“爹,娘,救我救我爹”“住嘴”陶威一手掐住李虞脖颈,提起刀子便往李虞胳膊上狠狠捅了下。李虞吃痛尖声大喊,陶威目中凶光大盛,毫不犹豫又往她锁骨处扎俩血窟窿。陈不予魏玲都没来得及反应,就见李虞身上被连捅好几刀。“虞儿”美艳小妾心如刀绞般惊呼出声。李州牧也神色震怒,“贼子你敢如此伤我李家女儿,你找死”陶威用实际行动来证明他自己是不是在找死,于是他又往李虞胳膊手臂上划三刀,神色也跟着添了几分癫狂。“啊啊啊啊啊啊”美艳小妾看女儿半闭眼睛吊着半条命,浑身汩汩流血,不禁气急败坏尖嚎厉叫。“闭嘴”彻夜搞这破事,玉琳琅心中本就极其不耐,如今被这高八度尖声吵的脑瓜子嗡嗡疼,毫不客气出声训斥,“吵吵闹闹哭哭啼啼有用么”“谁让他们上来的吵得要死,拖走拖走”美艳小妾尖出了一道道破音,“你们不救我女儿还拖我走你们这是想干什么,想草菅人命想啊啊。”李州牧看着浑身冒血的女儿,心都跟着发抖,“快救我女儿,快救我女儿啊”差役们硬着头皮往前,刚走上两步,就见饼叔作势要抹李虞脖子,“再上前半步就让她死。”李州牧浑身发凉呆若木鸡,差役们默默退回原处。“李大人,你爱女心切我们都明白。”陈不予低声对他嘀咕,“但现今若再刺激饼叔,遭罪的肯定是令千金啊。您看他的刀,就贴在令千金颈边。”请牢记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