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依不饶又是几轮下来,李岩已经是五十三胜一负了,如此连番赢下来,对面那七班的眼镜男都已经要崩溃了。虽然七班的人喝酒比较在行,而且之前也喝的比较少,但这一番下来,五十三杯分着几个人连续喝下去,也是颇为难受。那姜进本来一直是在旁边替酒的,这下看到眼镜男这么不给力,而且明显已经没有信心了,便将他赶起来,自己亲自与李岩玩。姜进那近一米九的身高,膀大腰圆,往那大马金刀一坐,还真是有种泰山压顶的气势,六班这边的兴奋劲立刻降了下来,都拿眼睛瞅着李岩,却见他仍是面不改色地望着对方,一点都不为所动。若是平时论玩骰子的功力,姜进也是比不上那眼镜男的,但这时眼镜男显然已经被弄得毫无信心士气,没法再继续了。姜进并不相信李岩真的那么神,能每次都赢,他怀疑是身后有六班的人偷看他们的牌给李岩打暗号,所以一坐下便让身后身旁的人都闪开一些。头先几次,姜进果然是扳回了劣势,六胜两负,看起来李岩似乎已经不灵了。见此情形,姜进愈发肯定了刚刚自己的猜测,看向李岩的目光变得不屑和不善起来:臭小子,和老子玩花样?!而六班这边的人,看到李岩开始输,则又开始怂恿阿皮下去玩,毕竟阿皮的聪明是全班皆知的,而刚刚阿皮玩时,虽没李岩之前那样一边倒的赢,但也是比较占优的。不过阿皮却只是轻扶了下眼镜,一点也不为好友连输几局而担心,让旁边的同学都放心。其他人不知道李岩是怎么赢对手的,阿皮却是知道,刚刚李岩之所以能一下来就连赢那眼镜男,是因为先在旁边观察了很久,现在姜进下来,刚刚开始玩,李岩自然还需要时间来熟悉对方的表情习惯。果然,十几局过后,李岩又重新开始占据压倒性的优势,连续赢了六局。姜进又是感觉到对方好像知道自己的牌一样,不管是喊虚还是喊实,对方都能准确地喊到点上,让自己进退两难,开也不是喊上去也不行。姜进不由得骄躁地往身后和身边看去,觉得是不是对方的“线人”又凑过来偷看牌了——其实如果姜进注意观察李岩的话,会发现他每次摇完骰盅后,便将视线紧紧放在对面的他的脸上,既不看他的骰盅,也不看自己的骰盅。姜进警惕地让自己身后和旁边的人再退开些,然后继续和李岩玩,但结果仍然是没有任何变化,一杯又一杯地啤酒不停地端给七班那边的人喝,这么一会儿的时间,姜进就已经连输了十八杯啤酒,便是七班那几个著名的“酒桶”也有些顶不住了。又摇了一次骰,姜进看了下牌,他有3个六1个一1个四,发了发狠,直接喊了“六个六”,对面的李岩闻声眉头微皱,从姜进的表情他已经知道,对方肯定有四个六,而他自己有1个一和1个六,因为一在没被喊掉前可代任意点数,所以两方加起来正好是6个六。他不管是继续喊六还是喊其他数,必然要喊到七个,而以对方的牌,若喊六以外的数对方必开,若是喊六还有一丝让对方误以为这边也有多个六继续往上喊的机会,于是李岩几乎没有停顿,立刻接上喊“七个六”。对面的姜进果然犹豫了下,但他本来起始就喊到六个六便是赌对方只有两个六,这时候也不再想太多,直接开了李岩的骰盅。一看,果然两边加起来只有六个,姜进赢下了这局——这是最近这十几局来他赢的第一局。阿皮立马接过酒杯,干净利落地喝干,虽然他和李岩一样,都是不善喝酒的,但既然是李岩在玩,他自然是要支持一下的,他相信接下来李岩仍然能赢。不过那边姜进赢了这一次,以为开始转运了,想要将之前输的都扳回来,于是狮子大开口,要跟李岩玩一次输赢一瓶啤酒的。李岩自然不怵他,爽快答应。结果,接下来李岩又是彻底摧残了姜进刚刚升起的信心,连续赢了十局,便是十瓶啤酒,姜进输得脸都绿了,身后的一众七班男生也都喝不下了,只得先欠着。如此这番,不到二十分钟,姜进已经输了整整两箱啤酒,而李岩这边却是保持全胜,六班班众是人人士气高涨,七班的却都蔫着个脸。
在旁边看着的许丽不由咋舌:“想不到啊,这个李岩竟然这么会玩骰子,平时蛮低调的,看不出是个爱玩的人啊。”她身旁的张沄却是注意到,李岩每次摇完骰盅后都是紧盯着对方的脸看,心下不由怀疑:难道他是看着对方的脸来判断对方摇的是什么牌?否则的话,实在很难解释这种骰子游戏,竟然可以拥有如此绝对的压倒性优势。但若是看着对方的脸就知道对方什么牌的话,那也太过匪夷所思了吧!张沄无意间猜中了李岩赢骰子的秘诀,但当事人姜进却仍是当局者迷,越不信邪,越是连战连败,不知不觉中竟然已是欠了三箱啤酒,这让一向酒场纵横的他实在是搁不下这个脸。李岩也察觉到姜进有些气急败坏了,他一向是不太喜欢冒头、不爱生事的性格,所以本着息事宁人的原则,是打算让这三箱啤酒抵个一杯就算了,毕竟大家都是高三毕业的同窗,今天又是高考结束告别高中生活的日子,实在没必要拼个你死我活。但就在李岩打算开口之前,姜进已是猛地一拍桌子,指着李岩道:“咱们不玩骰子了,骰子让女人们去玩,咱们来点男人的游戏!”说着挽起袖子,亮出手臂的肌rou,道:“是男人就来扳手腕,我若输了就喝九箱啤酒,你若输了就喝三箱啤酒!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