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有受惊,少年微睁着眼茫然看他,身热息长,面容潮红,同时紧抓手中衣物,发丝散乱,目泛水光。若非知这少年日后模样,他只怕也会破天荒地心愧体羞,难上下其手。
不觉间缠紧处渐有松下防备,转而听身前轻声问:“……此事便能叫我长成?”少年勉强清醒,似懂非懂。
这人竟一心惦记他随口谎话。
为数不多的罪恶感叫他笑出声。索性叫他两手撑在褥上,背身跪趴,随即握住他细瘦腰身行插入、挺动之举,同时醒悟先前小心是为多此一举。
见他不再挣动地咬牙逞强,终于答非所问:“难怪有人独爱此等年岁的清白女子”
里处紧得发痛,每每顶入都似初开甬道,吸咬着他如小童臂粗之物,遐想下宛被埋入紧实肉棉中,密不透风。抽插间身子愈热,神志渐失,睁眼是少年背身撑在褥上的模糊身影,单薄纤细,诱人蹂躏。
“别怕别怕——”
屋内灯影摇曳渐暗,直至秋风袭灭,清冷无光,宛若天黑。倒是远处雨中灯火渐明,成群而布。
夜半时一声雷鸣惊得村中婴哭犬吠,宛有鬼魅跃起而聚,行雨恸哭。细听半响又不过风吹雨落,祥和一片。
一阵木纳有律的敲门声将少年惊醒。睁眼是山鬼在旁侧躺而眠。倒不知鬼物也需好眠。
屋外天际泛白,秋雨撼窗,凉意袭人,神绪分外清晰。少年挪动身子,鲜明痕迹转瞬跃入脑中,虽有懵懂不知肉欲但仍是耳根红透,心跳加快,不敢回想。
敲门声停下片刻又有响起。季向秋鬼使神差地着衣下床,只是走至屋门望院中落雨时想起外门有锁,再听敲击规而有律,敲二停一,当即呆愣站立,神绪茫然。
踌躇不定间终于下定决心撑伞走至门后,只是凑身往门缝外看时身后忽然传来发问:“何故在此受寒?”
季向秋缓缓看他,神情平静,一双秀眸清澈明亮。少年见他眼有不耐,迟疑半响终于徐声道:“屋外有人”
“是你眼花错看”,山鬼要他进屋。
季向秋轻哦一声,刚要离开不想臂上一紧,看去竟有一人手从门外穿入,紧抓不放,同时伴随阵阵轻语:“救……他……求……”
山鬼心下一沉,见少年神情平静,眼中无动,毫不惊怕地盯着自己看,于是抓起那手:“此屋并无谁人能救”。
话落那手即刻消失,只是声音并不离去:“他……死……救……”
山鬼不愿理会,于是打算视而不见:“我们进屋”
不想少年一动不动:“师父说,见死不救非医者本色”
山鬼一愣,见他双目清澈,灼热含坚,分外认真,于是冷哼道:“他并非为人,你如何理会管顾?”
话音刚落,屋外应声而起:“人……他……救……”
山鬼更觉无语,头也不回地要回屋避雨。“此事莫做理会,于你无益”
季向秋却是不动,望着门缝一言不发。外侧声音停下,四周独有风雨呼声。
“山鬼”,少年忽喊:“师父说我年幼不知人间疾苦,只是真是我年幼懵懂还是因我无心向善,蒙眼自欺?”
少年问得认真,问得虔诚,问到叫人发笑。
山鬼冷哼:“你不过自视清高”,话落也觉自己阻拦乃是多管闲事,于是万般随他的指尖轻扬,直叫院门打开。
季向秋看清屋外站的是个身着银灰粗布、紧袖常服的青年男子,身材高大魁梧,长发用一褐色木簪高束成髻,五官俊朗含英,双目有神,无异常人,难有将其与方才穿门之手联及。
季向秋扭头看山鬼,却见他已转身回屋,懒有再理。
男子侧身手指村南,面无表情:“那……救……”
亏得少年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心怀善意乃不知人间险恶,全然不顾男子是人是鬼,言语是真是假,走前还不忘带走屋中药箱。
村路湿滑泥泞,鞋袜半湿,寒冷至极,好在落雨时日无人劳作,避免路遇谁人,遭来猜问。
眼见男子引他到一山脚下的小庙,季向秋想起什么:“前几日村中闹鬼可是你所为?”
“是……只……你……见……”
寻他之由原是除去那几个被吓坏的孩童,并无村人能见他。
少年身影单薄,至庙中已是冷得发抖。见祭台后躺有一人,顿觉心跳加快,身子发热,同时睁着眼说不出话。
那人身盖庙中挂布取暖,面色苍白,神情痛苦,左身血迹渗至布外,干红醒目,再看才见布下左臂空荡,旁侧还有一把无鞘带血的凌凌长剑。
他虽随师父行医数年,可见的多为伤寒内乱之疾,况且皆有师父同行,何时独身见此触目惊心画面。扭头是男子已不知何时消失,四下无人,耳侧独有男子痛苦呻吟,轻缓如雷,直贯心口。
少年才有知晓山鬼所言是为何意。
一番挣扎下终于伸手去掀染血挂布——虽对布下模样心知肚明,手指却仍止不住地发抖——左臂伤肉定败坏黏连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