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知道你讨厌她。”顿了顿,“不过这姑娘其实也没啥坏心。”
束祉正在摸着打火机的手顿了顿,“你先下去吧。”
二楼只剩他一人,束祉起身来到阳台。
楚知之踏上台阶,看见门半掩着,她敲了敲门,“您好,您的蛋糕到了。”然后推开了门,她抬眼望去,被汗打湿的眼睛眯了眯——
一屋子熟人?
楚知之在心里冷笑,面上却毫无表情,她把保温箱放下来,拿出蛋糕递了出去,屋内静止了三秒,许露走了上来,拿过蛋糕,一脸惊讶:“知之,怎么是你?”
屋内七八个人都没动,盯着门口,一脸看戏。
楚知之没有回答,自动忽略了许露的提问。
许露在楚家出事之后,楚知之曾经找过她想找她帮忙,许露至今都没有回复她的消息,她不是原来的楚知之,早知道这人是什么货色。
她把小提琴盒子打开,“请问要听什么曲子?”
她把琴架在肩上,摆出一副要拉琴的样子。
张昕悦走上前来,面含嘲笑,“居然送外卖来了,你现在这么惨?你会什么?你以前不是还在学校独奏过吗?就拉那首吧。”
楚知之小提琴拉得很好,每年学校毕业季的6月文艺汇演她都会参加,最后一次拉琴是在高二那年,束祉要毕业了,她选了《athoandyears》算作表白。小提琴没有人声,乐曲里缠绵的情意却清晰可闻,楚知之希望束祉能听到她的表白,但楚知之后来才知道,束祉并没有参加那一年的文艺汇演。
楚知之就这么站在门口抬手开始拉琴,没有人让她进去,她也不想进去。
张昕悦在她开始拉琴之后就转身回到客厅了,许露也若无其事地拿着蛋糕离开了,客厅里恢复了正常的谈笑,仿佛没人看见楚知之。
楚知之手有点酸,她提了提肩膀,抬起头来,发现有个男人站在二楼楼梯口,他背着光,身形高瘦,肩膀挺阔,有点眼熟。
门口处因为屋里的冷气和外面的热风交接,楚知之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那个男人似乎在盯着她,他终于下楼了,楚知之终于看清楚了。
束祉?
真巧,他不是不爱参加这些活动吗?以前楚知之邀请他,他都拒绝了,看来是只拒绝了她?
楚知之低下了头,不愿再看他,原身家里出事后,再没见过他,也没机会见到,她自顾不暇,再没有经历缠着束祉,他现在应该轻松了,因为终于摆脱她了。
楚知之在他下楼的间隙里拉完了琴,其实最后还剩一小段,但是她不说,这里的人也不会知道,她收拾好东西,没有跟人打招呼,直接走了。
任务已经完成了,谁还陪你们演戏,我只是来打工的。楚知之心中默念。
束祉在楼上看见了个摇摇晃晃的身影,是个女人,背着巨大的保温箱和一个小提琴盒,天气太热了,东西也太重,她明显有点累,她走路走得七扭八歪,浑身是汗,小脸被太阳晒得通红。
好像还瘦了很多,衣服空荡荡的。
见到她之前,束祉坐在二楼,感觉自己鬼迷心窍,他从不参加这些人的活动——临城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富二代,跟他不是一路人。
但听到唐卓尧说聚会的地点在这个小区,他却答应了下来。
他已经很久没见到她了,她家里破产了。
她还住在这里吗?
他果然见到她了——以另类的方式。可惜她看到他,却低下了头。
人的性格是天生的吗?束祉从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如果非要说的话,反正他绝不是什么好人,人有高低贵贱,他不相信平等。
他是盛华制药集团创始人的独孙,他妈妈姓赵,大概他真的是上帝的宠儿,老天除了给他顶级的出生,还附赠了他绝顶的高智商。
他走下楼梯的时候,楚知之已经走出门了。
束祉停下脚步,看着她离开。
束祉在学校一向很受欢迎,他是二代圈子里的核心人物,长相卓越,从来不缺追求者,所以第一次收到楚知之的告白信的时候,他甚至没打开看。
直到有天放学路上被她拦住,束祉才知道原来她给他写了信。他毫不在意地挑眉看了她一眼,然后绕过楚知之继续往前走。
他知道她,名声不怎么好,骄纵跋扈,是楚家的女儿。
束祉认为他理所当然地讨厌楚知之,她是个烦人精,每天不是在路上拦住他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就是塞一些奇奇怪怪的破布破纸到他柜子里。
而且她真的很蠢,他发现她那好朋友许露经常打着她的名号去欺负别人转头向她诉苦,她同桌每天问她借钱她也给……她被人在后面带头阴阳怪气骂公主病、以为自己真有多漂亮……甚至没几个朋友,她是真的不知道这些事情吗?
蠢人配不上他,他怎么可能喜欢她呢?束祉想,她除了长得好看以外一无是处,如果没有楚家她不知道过得有多惨,长得那么漂亮却是个脑袋空空的草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