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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漪已经没有力气,不太会照顾人的齐决只能按他的指示先把他抱进房间,在浴缸里放好热水以后再开始帮连漪清理身体。
即便是有灯,房间里和浴室里的光线还是很暗,不过总算是能够看清楚连漪的脸。
把白浊的ye体从连漪体内清出,齐决有些懊恼。
今晚他来到连漪家,并没有想到要和他完成这一步。被危险的夜晚所惑,微弱的光线里,他们犹如两只夜行动物,靠嗅觉和触觉确认彼此的存在,用啃咬和舔舐来攻占对方身心。
泡在热水里的连漪有些失神,看起来疲惫到极点,只有下嘴唇上鲜红的伤口在苍白的脸上尤为醒目,看得齐决心痛。他想起那个血腥味弥漫的吻,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劲。
连漪在整个交合的过程中,几乎没有出声。
他没有尖叫,没有哭喊,在进入他体内之后也不再有任何诉求。被顶弄得最难耐痛苦的时候,他会咬自己,咬齐决的肩膀,或者凶狠地吻齐决,堵住在喉咙里要翻涌而出的呻yin。偶尔从松开的牙关里蹦出来还是细弱的哭腔,掺杂在响亮的拍rou声中,如小兽的哀鸣。
他是不快乐的。
“对不起。”
被齐决突如其来的道歉惊醒,连漪坐起来,不解地看着他。“什么对不起?”
“是我太冲动,一定把你弄疼了。”浓浓的愧疚感要把齐决的心劈成两半,“为什么要咬自己,还流了血,你想心疼死谁?”
齐决嗔怒中带着心疼的样子莫名很可爱,连漪拿起齐决的手,把脸贴在齐决温热宽大的掌心,歪头看他说:“我不疼的,齐决,我只是习惯了。”
“习惯疼痛还是习惯忍耐?你不出声还咬自己,你一点都不舒服,对吗?”
被他发现了。片片热气蒸腾上来,盖不住齐决脸上认真的神情。
“不是这样的,我很舒服,”他贴近齐决的耳朵,吐出shi润的气音:“我被你干得爽死了。”说完耳根还红了。
齐决一愣,每次连漪的直白都让他措手不及。
“齐决,你没有任何错,我只是怕你会不喜欢那样的我。”他没有勇气,就像没有勇气听答案一样。
齐决没有说话,连漪见他沉默,又恢复到极其疲惫的状态,闭上眼躺进热水里。
连漪的话是砸向齐决的铁,巨大的挫败感让他一时失语。原来一直不对劲的地方,不在于连漪的刻意压抑,而是自己的迟钝。
他还没有对连漪表白,没说过喜欢他。他们一直在似是而非的感觉里相拥亲吻,沉浸在狂喜和甜蜜中的只有齐决,真正的连漪还浮在水面之上,在没有安全感的范围浮浮沉沉。
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发现连漪趴在浴缸的边缘睡着了,浴缸里的水温也已经下降。齐决急忙走出去拿浴巾,擦干连漪身上的水后把人抱到床上给他换睡衣。替他盖好被子,齐决就蹲在床边静默着欣赏连漪安静的睡颜。
夜色伴随连漪浅浅的呼吸显得更加静谧,凝视这张脸,思绪在无声无息中慢慢飘远了。齐决回忆起连漪的种种样子,他那双眼睛可以映出云天,映出暮色和星光,唯独没有把自己对他的喜欢装进去。
可连漪这么敏感和聪明,怎么会不明白他的心意呢。恐怕看不清对方心的,一直都是齐决自己吧。
夜已深,忍住内心的酸涩,齐决上床从连漪身后抱住他。
“晚安,宝贝。”
最近哄睡大业有些受阻,连漪坐在办公室里撑着下巴琢磨原因。
医院里的工作依旧很多,但每晚就算齐决没叫他,他都会去见齐决。连漪心里知道是齐决体谅他,可他不愿意让他等,一想起齐决在噩梦中惊醒无助的样子,他就没办法消极怠工。
连漪想努力工作,齐决倒是不怎么配合。给他念书的时候,他不是满眼宠溺地盯着自己就是在走神,望着天花板若有所思。
自己瞎想也想不出什么所以然来,连漪决定今天就问问齐决。
“连医生!”是办公室门口小护士的呼喊,连漪起身出门。小护士一脸焦急,告诉连漪急诊室有个小男孩小腿外伤严重需要他马上处理,连漪迅速赶去。
整个治疗过程小男孩都缩在母亲的怀里,脸上挂泪,身体颤抖,却没有哭叫。上药的时候也只是把脸别开,握拳的小手攥着衣角,忍得很辛苦。连漪不停地鼓励他,尽可能将自己的动作放轻。
伤口处理完毕,连漪开始包扎,小男孩从疼痛中缓过来,用手背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用软糯的声音问连漪:“医生叔叔,我是不是很勇敢?”
连漪被萌得心快化了,“你是我见过的最勇敢的孩子。”
小男孩听完仰起脸对妈妈骄傲地笑,“妈妈,医生叔叔说我是最勇敢的孩子!”妈妈眼睛里都是对孩子的心疼,摸了摸他的小脸,轻声细语对他说:“你一直都很配合医生叔叔治疗,你好乖,也很勇敢。虽然是男孩子,但也可以掉眼泪和哭出声音,可以告诉妈妈你很痛。只要你不害怕,在妈妈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