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阳光正好。
自从无意间发现白珏和白枫是城里酒楼的掌柜,林渊就开始有事没事往酒楼跑。他心也挺大,完全把被绑架威胁过这事抛到脑后,毕竟两人嘴上说了两句就把他放回来,算哪门子的绑架?
这倒是正中两人下怀,有机会接近林渊,一步步实施追求计划。
但毕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山里出来的豹子和树除了那点天生的记忆啥都没有,到现在还是处男两个,只是心心念念着要娶到林渊,其实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
“喝点酒吗?”白枫递给林渊一个小酒杯,“今年新酿的果酒。”
白枫和白珏现在很惆怅,好不容易找到了当年给他俩起了名字的小美人,高兴还来不及,哪想得到人家压根不记得他们。
想把人压在床上打一场架吧,又怕他不乐意,回头给他们甩脸色。可不上,又成天惦记着那两团软rou里的一朵花,都快把自己饿红眼了。
林渊跟他们熟悉起来,已经轻车熟路,拿起酒壶就往杯子里面倒。那酒清冽可口,回味甘甜,好喝的紧,就连他这种不懂酒的人都能尝出来好处。
他怀里的白狐狸叫了一声,自己扒拉两块专门为它准备的rou吃,看的两人眼红。那只狐狸吃完东西就窝回林渊腿上,像一团白色毛球。
狐狸叫十七,林渊十七岁那年捡的,养了一年多不见长,还是那副nai狐狸样子。
“渊儿。”白珏开口,“最近江城不太平,你要小心点。”
曾经,他们俩偷偷跑到林家去的时候,听到林渊的娘这么叫过他。
“能有什么不太平的?”林渊起初没什么反应,满不在乎地应了句,倏地一愣,耳根泛红,抿一抿唇又说:“别叫我渊儿。”
这名字还是他未及弱冠的时候,林夫人总这么叫他。现在听来,跟小孩子似的。
“那就小渊。”白珏凑近一点儿,以几乎能碰到对方耳朵的距离轻声说,“只有我们能叫。”
温热的气息喷在敏感的耳根处,像是突然变得滚烫,拂过那处嫩rou带起一片通红。林渊像只炸了毛的猫,抱着狐狸十七往后挪了挪屁股,椅子摩擦地板发出刺耳的声音。
心脏要跳出来了。
很奇怪,明明只是普通朋友,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白枫见林渊不适应,夹了一筷子林渊喜欢的酱鸭送进他嘴里,笑着接话:“雁国最近换了新主,手段强硬,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要给咱们来个下马威。”
雁国就是只跟他们隔了条江的邻国,要是攻过来,先遭殃的肯定是他们这地处边境的小城。
林渊果然担忧起来。
林家靠的是在太平日子里做生意,才能积下雄厚家底,可枪打出头鸟,真打起仗,第一个被推出去的就是他们林家。
“不用担心。”白枫喝了口果酒,又给林渊已经空了的杯子满上,“我们会护你与林家周全。”
林渊却是不信的,两个酒楼老板,怎么可能在乱世之中护住一大家子人?但这都不是现在需要考虑的事情,他也只是忧虑一会儿,马上就释怀了。
林家轮不上他说话,尽管家里人对他都很好,但突然说乱世要来了,不仅林家人,就是外边百姓也要想他胡言乱语,连林渊自己都还半信半疑。
“啊!”他突然想到什么,猛的站起来,把他怀里的十七吓得从大腿上滚下去,倒在地上迷迷瞪瞪地抬头看着林渊,“我大哥叫我去商铺呢,我怎么忘了这回事儿!”
林渊吓得脸发白,又有些心疼地抱起十七。没想到这家伙生气了,拿屁股对着他,不让抱。
他只好强硬地圈住十七两条前腿,把整只狐狸抱进怀里,又与白枫白珏道了个别就匆匆走了。
两人看的好笑,微微扬着唇看着林渊匆匆离去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什么。
林渊的大哥叫林祁,嫡长子,和林渊是亲兄弟。林父老来得子,夫人生林渊的时候已经年近四十,足比林渊大了两轮。
这位大哥严厉的很,打小林渊就怕他。但每次出城回来,都会带不少小玩意儿,都是林渊喜欢的。
也是又敬又气。
那间商铺,是家里给他的,说是该要独当一面,自己做些生意了。可他这人懒,那商铺又有人代管,连去都没去过几次。
林祁大概是看不下去,今儿个早上半是威胁半是强迫的叫他来商铺学学如何管理。
林渊能怎么办,林渊也没办法。
那商铺是卖小零嘴的,很受城里人喜爱,可林渊每到店里,总会被各式各样的零嘴吸引注意力,学习的事儿就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今天店里生意不错,柜前排了长队。林渊绕过柜台,掀起帘子走到林祁那儿去。
“小六。”
刚进屋,就听到林祁没什么起伏的声音。明明没有含着怒气,林渊偏生一抖,脚下一小步一小步挪到他面前。
林家子嗣不多,林渊上面三个哥哥两个姐姐,他排老六,几个哥哥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