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什么都不了解,杨慕就说林殊坐在这里是因为林殊幸运。谁能忍?林殊忍了。还好有系统跟她在心里一起吐槽。杨慕注视了林殊良久,终于再次开口:“我其实找你来,是因为很好奇你的经历。”林殊笑眯眯地回应:“杨校长能对我感兴趣,我真是太幸运了!”“不过不知道杨校长有没有听到这段时间的流言蜚语,我是荒芜星的陈先生送过来考制造师的。”“所以我的经历嘛……也无非是那些。”“就怕您听得无聊。”杨慕笑:“是怕我无聊,还是不敢跟我说啊?”林殊:……?郑教授坐不住了,站起来轻咳一声:“杨校长,我有点事儿跟你说。”杨慕看了郑教授一眼,到底给了他个面子。她和郑教授走出办公室,郑教授一脸严肃:“你怎么回事?”“夹枪带棍的说给谁听?你不是说很佩服林同学,我才答应帮你带人来的。”“你现在又说这些话?林同学听了心里要怎么想?”杨慕无所谓地笑了笑:“我管她怎么想?倒是郑教授,你了解她么?只是为了一次偶然的创新成品,你就觉得她是个难得的人才?不管不顾地帮衬她?”“你也太小瞧她了。”郑教授脸色有些冷:“杨慕,我相信我的眼光。”“我的眼光不像伏崇师叔那么差,至少选个徒弟还是可以的。”杨慕听到这话,脸上终于是一点笑容也没有了。杨慕盯着郑教授,郑教授也回瞪,虽然比杨慕矮半个头,眼神却很是倔强。两人不甘示弱。杨慕眼神冷到极致,突然笑了一声:“好,现在连你也会嘲讽我了?”“你最好把这件事立刻公布出去,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当年是怎么欺师灭祖的、怎么当上的校长、怎么继承的我师父的办公室,还有我怎么自作自受……”“你要是真这么做,我倒算你救我了。”“也省得这些年我一直活在懊悔里。”杨慕嘴上嘲讽,眼圈却红了。郑教授也意识到自己话说重了,心里懊恼。杨慕是多坚强的人,自己这辈子只见杨慕哭过两次,一次是被伏崇逐出师门、一次是……郑教授越想越后悔:“杨慕,咱们都是同门一起走过来的,我不是有心拿这件事情刺你,可、你也不该对一个无辜的学生说那种重话。”杨慕闭了闭眼,再睁开,已经神色如常。眼眶的泛红也不见了,好像刚才一切都是郑教授的幻觉。杨慕恢复刚才的冷漠模样:“老郑,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死心。”郑教授眉头一皱,想再说什么,却见杨慕转身推门回去。郑教授怕她又说错话,忙不迭跟上。杨慕走到林殊面前,一如既往扬起虚假的笑容:“林殊,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又对我仰慕已久,我给你个机会——”“你给我做徒弟怎么样?”林殊一愣。怎么回事儿?郑教授出去一趟,把她给卖了?林殊立刻看向郑教授,后者一拍脑门,悔不当初。不是说好不跟他抢学生吗!虽然刚才杨慕那般讽刺林殊,可杨慕是什么身份?跟杨慕学三年,必成金牌制造师。谁会不愿意?杨慕不给郑教授开口的机会,直视着林殊:“不用看他,我只问你想不想。”林殊却不想跟她对视,缓缓垂眸:“不好意思,杨校长,我不想。”郑教授一愣。杨慕却一脸“早知如此”的模样。
她嗤笑一声:“是不想,还是不能啊?”林殊摇摇头:“我还是想工作,我想自己创造自己的价值,而不是冠上一个‘杨慕徒弟’的称号。”郑教授再次感叹,自己的眼光真不错。面对这种机会林殊居然都能丝毫不动摇?杨慕步步紧逼:“是吗?”“所以你不是因为担心同时拜两个师父会起冲突吗?”林殊一愣。……杨慕果然知道了。林殊低着头,飞速思索自己现在该怎么办。林殊敢肯定张铁匠跟杨慕一定有什么仇恨,但是张铁匠没告诉过林殊,林殊也不好过问太多。现在坏了,撞枪口上了。林殊现在终于知道,杨慕其实并不是因为看重自己的能力而想收自己为徒。杨慕就是想让林殊亲口承认,她是张铁匠的徒弟。可是为了什么呢?林殊不理解。林殊抬起头,不再躲闪:“杨校长,您猜得真准,我确实是他的徒弟。”郑教授震惊,再震惊。谁啊?谁的徒弟?林殊原来已经有师父了吗?林殊看向郑教授,面带愧疚:“抱歉,我本来想待会儿再婉拒您的。”“您开的条件真的很诱人,可是我已经有师父了。”“张铁匠是我师父。”杨慕眼神微滞。“张铁匠?他管自己叫铁匠?”郑教授像瓜田里的猹,听到“张”的时候,联想到“荒芜星”,也终于把这个瓜吃明白了一半。郑教授:“你是说张随?你是张随的徒弟?”林殊沉默片刻,试探着:“可能……是吧?”杨慕一个眼刀飞过来:“你真是他徒弟?怎么连他名字都不知道?”林殊硬气:“大家都喊他张铁匠,我拜了师就直接喊师父,哪里需要知道师父名字?”最重要的是,师父不告诉自己啊!她在师父面前的人设一向是沉默是金,踏实肯干,随便问东问西会崩人设的!“铁匠……”郑教授回想起张随的模样,摇摇头,又自嘲地笑一声,“他是铁匠,那我们算什么?”杨慕望着林殊沉默半晌,又问:“你跟你师父学了多久?”林殊:“四舍五入一年。”“一年?!”郑教授惊了。杨慕虽然没表现出来,但她眼里也闪过一丝惊讶。看来……林殊能走到这一步,也不只是张铁匠帮助。杨慕还要再问,林殊却不想说了。冷静了几分钟的林殊终于开口:“我虽然是考生,但也有人权吧?”“我是有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