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过奖,毕竟真掉乌纱帽的事情,‘秋景’可不会做。”“那你猜猜尸体在哪里?”阳朝反问沈笑语。“刑部的风气败坏已久,为了省事,肯定不会认真验尸,或许在城外三十里地的乱葬岗,但三十里地太远,上梁不正下梁歪,做事的官吏也必然会认真,许就丢在城外哪条臭水沟里。”沈笑语从狗洞爬进去,就是为了被锦衣卫抓到,然后被赶出来,做戏要做全套。景词早已经知道自己会查案,沈笑语要是完全不做,反倒会令景词生疑。沈笑语被阳朝领到了暗处,这是一个裁衣的铺子身后的秘密基地。这里都是塞外的外邦,沈笑语:“先生不怕我走漏消息?”阳朝摘下来脸上的易容物,“正因为你进来过,也属于逆贼同党,才不怕你泄密。”阳朝给沈笑语戴上了老婆婆的易容面具,也给自己寻了个年迈汉子的脸皮,为了防止意外,还将脖子和手都贴上了假皮。腰一弯,一个老爷爷便呈现在眼前。“看来方才先生在考验我,能不能认出你来。”阳朝明明可以将易容做的滴水不漏,却故意给沈笑语留破绽。“在扶柳院里,你一眼观死因,让我有几分赏识。不过这一切才刚刚开始。”沈笑语不动,“公子这赏识倒不够真诚。”“哦?”阳朝反过来紧紧的盯着沈笑语,“沈姑娘可听过一句话,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与你这次是各取所需。”在这次之后,就是各走各的独木桥。阳朝点头,“姑娘放心,只要你保密,我们都很安全。”去城外找尸体,阳朝自然不会,带着沈笑语走城门正儿八经的出关,他们二人走的是蛮子街的暗道。“既然是老公公老婆婆,我们再骑马就不适了。”沈笑语捡起来地上的木棍子,杵着走了起来。阳朝看着沈笑语这模样,打趣:“你倒还挺适应。”沈笑语又捡起来一根递给阳朝,“老头,快点吧。”沈笑语没有刻意学过口技,但嗓音模仿得像老太太,还是能够简单做到。两人随着河道,往城门的方向,反向搜寻张凯的尸体。风中传来马蹄声,沈笑语爬上高处,果然不远处,锦衣卫向着他们的方向,也撒开了天罗地网。“我们来迟了。”正说着,其中一个锦衣卫便高举着手,招呼大家抬走张凯的尸体。沈笑语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一声大哭,“我可怜的儿啊!”沈笑语哭的大声,阳朝都被吓了一跳,只见沈笑语连滚带爬,好不狼狈的跑到了尸体跟前。“我儿子!”张凯有一双父母,但是自从张凯入伍之后,就断了联系。如今张凯死的不明不白,以锦衣卫的风格,在案件没查清楚之前,自然不会通知亲属,沈笑语有足够的的时间冒认。锦衣卫见到无厘头冒出来一个村妇十分疑惑,“老人家,你可没有认错?”“这是你的儿子?”“当然是我的儿子,我儿子的耳朵后有箭伤。”锦衣卫还没得及将人抬走,就被沈笑语压在地上,“你们要带我儿子去哪里?”“当然是检查尸体。”“不行!”说着沈笑语掀开白布,“我儿子死的这么凄惨,我绝对不允许你们,再对我的儿子做什么!我要带他回家,安葬。”说着,沈笑语快速的打量着尸身,与死亡当时又有了很大的变化。尸体嘴唇发紫,眼睛下的血管冒着青色,死后多个时辰才显露出来。是中毒症状无疑。而且,这毒是从眼睛里进去的。可当初并没有人,朝着他的眼睛泼什么东西!张开手指上有一圈白色的痕迹,比别的地方皮肤颜色浅,腰带上的玉佩和荷包还在,只是少了一个玉扳指。“锦衣卫办案,阻挡者杀无赦。”听闻这边闹出来事,长官的景赋出现在人前。现在的景赋没有穿总指挥使的衣裳,头戴着帽子,看来并不想被人认出来。阳朝姗姗来迟,“大人别怪,我家老婆子也是心疼儿子”“你这老妇,你家住在哪里?”景赋的剑搭在沈笑语的脖子上,剑未出鞘,但一样可以杀人。
沈笑语退了退,被阳朝拖住后背,“大人,我家老婆子吓坏了。”“东林街歪脖子杨树后的 醉酒沈笑语从花楼的窗户往外望去,正好可以看到扶柳院里的景象。院内,扶柳院里阳朝早已经换去易容的装扮,在月色下朝着沈笑语点头示意。沈笑语的身后,锦衣卫都追了上来。这厮,竟然拿自己甩掉追兵。顾不得那么多,沈笑语跑进一个没有人的屋子。屋子里熏着浓香,人闻着便不太清醒,沈笑语见床榻上,放置着一条红裙,顾不得红裙是什么模样,忙着将这条塞外舞裙穿上,再戴上面纱。外衣和易容物被沈笑语丢了出去,正好落在马厩里。锦衣卫还在一张门一张门的搜寻,沈笑语与罗千户打了个照面,擦肩而过。沈笑语刚走出去两步,便被一男子拉着,“姑娘,我们等你好久了。”拉沈笑语的人说巧不巧,就是裴颜之的那几个狐朋狗友之一。果然一到屋里,裴颜之就冲着沈笑语憨憨的笑着,“早就听闻花渐浓姑娘出身塞北,一首舞曲尽展塞北风情,今日一见名不虚传。”沈笑语明明就还没有跳呢……裴颜之老觉得这个舞姬看自己的眼神,怎么这么眼熟?“姑娘我们可有在哪里见过?我好似对你一见如故。”几个人打趣着裴颜之,“你恐是在梦里见过。”沈笑语:“相逢何必曾相识?”“在理在理。”裴颜之让了个位置,将沈笑语推到身后,一直喝闷酒的谢虞跟前,“谢虞这到了花楼喝酒是什么个道理?”“你瞧这姑娘的容貌和身段,我觉得绝对不比沈笑语差,你便不要在一根树上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