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宗忻表情有些不对,陈林立刻凑过去看了看自己拍的照片,问道:“盛队,怎么了?难道这个报警的大姨真的有问题?”宗忻盯着照片沉默片刻后,把手机还给了陈林,“没有。”“我看你一脸凝重,还以为你看出什么了。”陈林接过手机收起来,没来由随口多了句嘴:“谢队没说,他和金城盛世的邱总,是什么关系啊?”宗忻一怔。人冲动起来,真的是什么都不经过大脑了,他以为谢遇知跟踪他,不信任他,又从‘销’那里得知上面在调查方尖,关心则乱,全然没注意到谢遇知当时是和邱诃在一起的。邱诃……难道谢遇知和邱诃俩人认识?邱诃是谢遇知的同学?发小?还是什么其他关系?“毕竟这里是京台,谢副队从小长大的地方,以他的家庭背景和人脉,只怕在京台能横着走,出门到哪都遇得见熟人吧?没什么好奇怪的。”陈林略一琢磨,“倒也是。”宗忻只是嘴上说说,心里却不这么想,邱诃他肯定要查,只是现在,他有比查邱诃更重要的事情。“陈林,出趟门。”宗忻起身,系好衬衫领口,抓起外套冲陈林挥了下手。“去哪?”陈林几步跟了上去。“老大————老大————”黄子扬眼睁睁看着谢遇知摔门而去,冷着张阎王脸根本没搭理他,低声说了句卧槽,蹭蹭蹭跟着追了出去。宋经抱着茶杯傻愣在原地,一时不知道是跟着黄子扬去追人,还是进审讯室查看人犯,经过短暂的思想斗争,他最终选择相信黄子扬,提步推审讯室的门。从警多年,宋经还是第一次见到今天这种审讯排场,坐在审问桌前的的人虽然没有穿制服,但浑身上下透着不怒自威的威严感。对方目光只在他身上停留01秒,宋经就默默在心里把初中没写作业的事儿都想起来准备交代了。“你就这么相信,他没有对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动手吗?还是说,你们觉得官官相护,就真的能把当年那么大的事压下去?”黎凃不愧是早年在道上混过手里有人命的,对着秦展这种狠角色,依旧能镇定应答,保持冷静。“真相从来不是某方一面之词,警方内部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插手,省厅的决策也不容一个潜逃在外多年的涉黑凶犯置喙。”秦展叩叩笔录,“对于你所交代的事实,以及和周宴琛相关的口供,市局会进一步核实,去看守所等最终判决吧。”“等判决?”黎凃突然起身,情绪激动地冲上去,“你…”
宋经心里一跳根本来及不想,茶杯一扔大喝道:“站住!”随即一个箭步冲上去按住黎凃肩膀,咔嚓把人结结实实踹在地上。这他妈要是省厅领导在市公安局被人犯打伤,他们局长、副局长,所有在职领导的顶戴花翎得一撸到底!刚才千钧一发,宋经额头冷汗都冒出来了“你他妈给我老实点!这里是市公安局刑侦科审问室,你想干什么?在这里袭警,罪加一等!”黎凃被他死死按住,脸贴着地面动弹不得,像被惹怒的斗牛,鼻孔里直往外窜气,“你们都给我等着!都给我等着,哪天出门,我让你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秦展看都没看他一眼,起身对宋经道:“今天的笔录,我带走了,给看守所那边知会一声,重犯,单独看管。”滴滴滴滴滴——————黄子扬拼命按着车喇叭,无奈前边被车堵的水泄不通。“这都凌晨了,堵他爷爷的车!”黄子扬狠狠砸了下方向盘,忍不住抱怨:“大半夜都他么不睡觉,早晚猝死在工位上吧都。”滴滴滴————滴滴————在此起彼伏的汽车鸣笛声中,车辆终于缓慢往前gui速移动十几厘米,再度陷入僵持状态。黄子扬要疯了。老大出来审问室后什么都没说,黑着脸开车离开了市公安局。之前老大虽然也高冷,出勤执法的时候不怎么言语,但作为副支队长,他对刑侦科所有人严格要求的同时,自己也做到了事事有回应、件件有着落、凡事有交代 。今天这种情况,还是他跟着老大近半年来开天辟地头一遭,完全不知道人要去哪里,去干什么,关键是,他还被堵在这里,没办法超车追上去,贴身保护!这不赤果果欺负老实人吗?!在疯狂的按了几十次喇叭堵车依旧毫无改善之后,黄子扬佛了。追不上,根本追不上人。老大啊老大,你这到底是要干嘛呀?就不能说吗?黎凃那老东西到底交代了些什么?怎么把你给刺激成这样了?黄子扬无语望黑天。“我也不知道,少爷只是交代我以路人身份报警,还嘱咐说,如果派出所需要配合调查,就照实说。”宋姨拢拢外套,拉过宗忻的手,声音温和,满脸疑惑:“忻少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李副局长不是说,我们家少爷已经殉职了吗?还有,少爷他怎么会去金城盛世那种地方的呀?”宋姨一口一个少爷、忻少爷,豪门霸道总裁剧的称呼听着简直上头。宗忻不适地拧了拧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