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转头与她的视线对上,顿时惊喜地睁大圆眼,道:「姊姊、姊姊,你终於醒了!我叫元安承,姊姊还记得我吗?」
她默默点头,觉得对方眨巴眼睛的模样真像小龙神。
「谢谢姊姊救了我。」元安承很有礼貌地先向她道谢。「安承去帮姊姊拿早膳!」
语毕,便蹦蹦跳跳地跳下床,往外头跑去了。
……这孩子真x急,她还来不及问话呢。
後来,她才从nv巫师那得知,这孩子是某城城主的孩子,那些男人则是暗卫。
小孩教养的极好,知书达礼,出身高贵也不看人低,虽然对在y间的事已没什麽记忆,不过在知道她是为了救他而受伤後,对她既是感激,也很愧疚,待他身子好了也不愿离开,央求着nv巫师,想留下来照顾她。
在徵得nv巫师同意後,元安承天天帮卧病在床的她拿膳食、送毛巾、递茶水,即使动作笨拙、时常出错,可他的心意确确实实地传递给了她。
说起来,这也是她第一次与普通人相处如此融洽。
她在jg神不错时与小孩聊了许多,他说城里的趣事,她说y间的奇事,至於他为何会魂魄离t,他却嘴如蚌壳,不说就是不说,拐骗设陷都不上当。
虽然他不说,但不符年龄的沉默忧伤神情,依旧透漏出些许端倪。
有时,最让人疼痛的,不是身上的伤口,而是某些人,某些事。
不知不觉,他待在她房里的时间越来越长。
日子就在吃睡休养中安然渡过,半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
这日,她半卧榻上,边享受斜s入窗的日光照拂,边鬼怪史料,元安承则坐在榻上的角落,身前摆了副棋盘,自个与自个下棋,小眉毛严肃地皱起,慎重思考着每一手。
他是能找事自娱,有眼se,乖巧不扰人的孩子,但一直陪她窝在房里,肯定也闷坏了吧?
「我的伤已好了许多。你,还不回家吗?」她放下手里的卷轴,问出心里的疑惑。
元安承抬起头,紧张地眨着眼,道:「姊姊烦安承了吗?对不起,安承会再更安静,不出声的,姊姊不要生气。」
看着他慌慌张张的模样,她哑然失笑,摇头:「并不是生气。你一直不回家,爹娘不会担心吗?」
其实,她也没料到他会如此黏她。
原本她与nv巫师打算这件事结束便离开村子,却因为她的伤而延宕时程,如今她的伤势已恢复许多,至少短时间的行走已无虞,若小孩离开,她们便能起身出发了。
「安承的娘亲在两年前就不在了。爹是城主,每日都很忙碌,安承很少看到他,他也不怎麽跟安承说话,而大哥的娘亲和安承不一样,大哥不喜欢安承,所以都不跟安承玩。暗卫太严肃了,不好玩,还是姊姊好,会陪安承玩,而且巫师大人烧的饭菜好好吃,姊姊的棋艺也b其他人还要厉害呢!」他很少提到家里的事,突然用欢快的口吻说出,她有些惊讶地看着他。
小孩垂眸看着棋盘,嘴畔挂着笑容,似乎对说的话一点也不在意,然而简单的几句话,却道尽了他的处境与寂寞,即使回了家,也是一个人,即使回了家,也不怎麽受关注。
忽然他的表情变得有些挣扎,犹豫好一会,才问:「那个,姊姊,你觉得……在y间见到的那个鬼怪,是不是真的娘亲?」
她有些惊讶:「你对y间的事还有印象?」
「嗯……有部份还记得。」他眼神漂移:「因为有点可怕,不想去回忆,所以才骗了巫师大人,也没跟姊姊说。」
「放心,那是鬼怪,不是你的娘亲,她是伪装的。如果真是你娘亲,不会不知道你的名字,不是?」
「说的也是,娘亲最疼安承了。」他松了口气。「还好有姊姊在,姊姊实在好厉害。」
她摇摇头:「我没你想的厉害,我只是能入y间罢了……而且,你还是别太靠近我较好。」
「为什麽?」元安承猛地扭头看向她,眼睛瞪的圆大,浑身绷紧。
「我是极y命格,天生y气极重,若与我相处过久,会遭到不幸的。」
「原来如此,只是这样呀!吓我一跳,还以为姊姊讨厌我了,幸好不是。」他呼出口气。
「……你不怕吗?所谓的y气重,会招来不好的事或物,甚至影响一个人的气运。」
「不怕呢!」他摇摇头,用稚气的脸蛋很严肃的说道:「如果没有姊姊,我才会遭遇不幸,不是吗?安承是姊姊救回来的,而且巫师大人待在姊姊身边许久也没事呢。」
如果没有她,才会遭遇不幸……
她垂下眼帘,掩饰内心的波动,安承的话,让她更深刻的t认到——她的路,真的没有走错。
即使只有少数人受益,即使只有少数人知晓,她也能为自身的使命感到骄傲,她的存在,她的努力,也有其价值。
这次,她便救回了一个拥有无限将来、如此优秀孩子。
所以,为了他们,为了救回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