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至夕暮,落日余晖映出两道人影,烈火般燃烧远方浮云,扑面而来的是无尽悲伤和无奈,前几夜的豪雨使俩人只能踩着泥泞道路,nv子挑起裙摆不使其沾染泥巴,少年毫无在意,任凭sh土在k摆随意挥洒,nv子不禁叹了口气。
前方一户人家,炊烟袅袅代表有人在,这也大概是少数未被波及到的门户,修了不少福气。nv子轻敲木门,未多久便有人应门,捎开门是名老人家,慈怀的看着俩人。
「不好意思,请问您愿意让我们借宿一宿吗?」
疑似受到战争影响,老人家上下打量着nv子,再看看不远处盯着夕yan的少年,思考许久才敞开木门邀请进屋。安顿好後nv子不停感谢对方,且卷起袖子希望能帮上点忙,不过这些全被老人家拒绝,说是nv子长相和闺nv相似,在前几个月被无情武士斩杀,说到一半老人家便开始啜泣,nv子仅能轻抚着对方安慰。
另一方的少年听而不闻,把木柴搬进炊炉里,拿起打火石敲击点火,不久便有火苗冒出。由於nv子仅给他这麽一个指令,少年起身步至屋外,做好随时战斗的准备。
「那位少年郎……眼睛受伤了?」老人家疑惑地问。
nv子听闻露出微笑道:「敝人也不清楚,但是彷佛有什麽力量般,他似乎又看得见,即使被蒙上了眼。」
就像是有人指引着,抑或是用心感受周遭,珍花异草山水景se甚至是nv子的样貌,他是否也看得到?那条布所遮掩的一定是双眼吗?少年身上有太多的谜,就算想倾尽一生也无法t会。
明白的是nv子依旧相信他,数年前两人初遇发生了不少事,其中包括喜丧或生老病si,可说是难兄难弟的情感。
这样就足够了,nv子奢求不多,要的仅是一个陪伴,纵使会刺伤自己也愿意敞开手怀抱,她只剩下少年一人,也明白他总有一天会离开,到自己永远跟不上的地方,所以想把握当下,至少是这麽想的。
少年是她唯一的宝物,所以要好好保护着,若是连他也失去了,那便是一无所有。
黑夜蒙住了宁静,璀璨的星辰b明月更加明亮,时不时飘动而嬉闹的浮云,和白日所见景象截然不同,是如此和平。老人家先行歇下,剩一盏燃灯在屋内点着,忽明忽灭映在nv子脸庞上,她望向少年,依然是戒备的状态,明明习以为常,却在此时感到违和。
「我不要嫁给他!为何阿爹阿娘要突然把我许配给那种人!?」
少nv悲愤地大吼,泪不断从眼眶落下,梨花带雨模样令人怜惜,唐突出嫁是她失控的原因,不明白爹娘会如此傻,为了钱而把养了二十年的闺nv抛弃。
「阿蕊呀,爹娘对不住你,真是对不住呀……」阿娘低声下气地赔不是,爹爹也苦求顾蕊能够t谅,得来的却是对方痛哭,终身无法自由,只能待在夫家一辈子服侍公婆,尚未看尽人世就得被套上枷锁,顾蕊说什麽也不愿意。「阿爹,阿娘。顾蕊无法答应这婚约,请将聘金送回吧,欠的钱阿蕊会努力还清。」
少nv从髻上摘下一支簪,递给两人道:「阿爹,把这支簪当了,至少能还一半以上的钱。」
那是顾蕊从小至今珍惜的发簪,也是爹娘送她的第一支发簪,如今只能忍痛割ai,为了自己的自由和梦想。握着发簪的手微微颤抖着,少nv不敢再多看一眼,怕又突然反悔,赶紧塞进阿爹怀里,速速离家去了。
伫在江边望着潺潺江水,里头的鱼逍遥自在,是顾蕊的梦想,但可能逃不掉被捕获的命运,纵使如此她也想冒险,找寻心中那片真实的桃花林,顺道看看江湖中又有何奇事,当哪天回家能够分享给阿爹阿娘。只见水中的鱼渐行渐远,眼前也逐一模糊,直到只剩下漆黑。
「阿蕊……」
「蕊……」
「……」
nv子惊醒,心魂未定,蓦地起身引起了少年注意,他「盯」向nv子,似有非无地担心,她喘着大口气,再看看身旁人儿,才发现只是场梦,那是从前的事,很久──
身边的那支发簪已离开多年,她也未想过要赎回来,过去即为过去,留恋仅会让自身痛苦罢了。但这场梦令nv子又再度忆起过往,不仅是自身,包括眼前少年的……初遇。
外头传来饭菜香,老人家早已完膳,剩顾蕊和少年俩尚未用餐,仨人在饭桌上,nv子看见朴素菜se和慈怀的老人家,忽然忆起和爹娘的画面,那种舐犊情深、骨r0u之情全涌上心头,自从离开故乡便再无同样的感觉,顾蕊不禁潸然泪下。
少年视若无睹,仅专注於饭菜上,彷佛明白nv子的一切,故不做多说,沉默便是金。反倒老人家紧张了起来,赶紧替对方擦拭眼泪,尝试安慰着,过半晌才将泪水止住,否则白饭就成粥了。
「万分感谢您,小nv便告辞,还请您注意身t了。」
两人向老人家辞别,往更远的道路前行,在另一边会有什麽珍奇异兽或轶闻趣事等待,顾蕊等不住去瞧个究竟。
「阿爹……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