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最普通的衣服,在他们那里都是好东西了,也不分男女就往身上套。这些人现在是围着护城河南边的牌楼打转,哆哆嗦嗦的躲躲闪闪,不敢冒头。
皆因城头的火器太过霸道,他们不小心踩了地雷,然后就炸没了好几个人,领路的那个被炸没了一条腿,躺在那里哀嚎的犹如鬼叫一般。
吴有为现在眼神特别好使,定睛一看,那断了一条腿的不是徐四海么?
顿时咬牙切齿:“好个无耻之徒!”
跟来的锦衣卫总旗也看到了:“这不是.... 徐四海他怎么跟倭寇混在一起?”
徐四海手边上还有一把倭刀,看那样子,跟倭寇混得不错,还有他们的武器呢。
倭寇是个很... 矛盾的存在,他门死也不放开自己的武器,失败了就用自己的刀子捅自己的肚子。
这在大明的人看来十分无法理解。
“哼!”吴有为冷哼一声:“想必那踩地雷的地方,是没人去巡守的吧?”
“当然!”总旗道:“那地方太偏,人手也少,埋地雷的事情,除了几个人知道,其他人都...”
说着说着,倒吸了一口冷气:“您是说,徐四海带... 带倭寇专门走的僻静之地?”
“你以为呢?”吴有为最讨厌投靠倭寇的汉jian:“不然那么僻静的地方,倭寇又不是本地人,怎么能找到?”
炸的地方,离“上海县”的牌楼很近了,因为有四个村子在,兵力现在比较分布,除了固守城墙外,其他的偏僻地方都埋了地雷,自己人知道,不代表所有人都知道。
百姓们没必要知道,且这热武器还在研发当中,行军打仗是军人的活儿,跟百姓没关系,他们只要躲好了就行了。
徐四海在那些人里头,还不lun不类的穿着一 一件绸缎的长衫,他有资格穿长衫么?
不用问了,那条路肯定是他带人走的,结果没走对,虽然好运的避开了巡逻的人,却踩在了地雷上。
总旗愤恨的道:“他不知道这是要诛九族的大罪么?”
“有什么?”吴有为撇嘴:“他连个媳妇儿都没有,还怕什么九族?”
“可是徐氏族人..... 那么多!”总旗宗族观念很重。
可都跟他是三代开外了。”吴有为道:“你看看那么多被抓的人里头,有几个二进.... 牢房的?就他一个,早早地就被人给揪出来了。
他本来想说“二进宫”的,忽然意识到这里是封建时代,“宫”这词,除了皇家之外,也就道观和寺庙能用上
“这个败类。“总旗干脆弯弓搭箭,直接射了一箭出去,直取徐四海的小命,结果因为有个倭寇脚下打滑,蹿了出来,一箭当胸,替他挡了一箭,直接毙命了。
徐四海吓的拖着伤腿爬在某个死人的身后,他现在可不敢冒头了。
“真是祸害遗千年!”总旗放下了弓箭,有些叹息没能一箭射死他个王八蛋。
“那些人躲在牌楼下干什么?”吴有为发现来的一百多个倭寇,如今就剩下那么一小堆儿了,看不清多少人,但是肯定没有一百多,最多几十个。
“因为那是牌楼,炸弹丢过去怕损伤牌楼,所以那里被炸的最少。“总旗解释道:“那些人可能也是发现了这一点,所以躲在牌楼下。”
不冒头,也不敢跑的样子。
城头上的守军呢,也的确没敢往牌楼那里狂轰滥炸。
吴有为听了冒火:“牌楼是个死物,炸没了我再让人做就是了,贻误了战机,可就后悔莫及了!”
“大人,既然您这么说了,那下官就让人.... 去炸!”总旗一咬牙:“以前是怕被人责问,不然区区一个死物,怕个甚!”
说着派人去传话了
吴有为听他这么一说,立时明白了,到底是文武不同,他们这是怕把东西炸没了,吴有为这个当县令的不高兴。
很多时候,文武不和也是个弊病。
得了吴有为的允许,这些人不再怕打了老鼠伤了玉瓶儿,对着牌楼好一顿甩手榴弹,炸的牌楼下的倭寇哭爹喊娘的往外跑,恨不得爹妈多给生两条腿,跑得快一些。可惜,城头上的士兵是不会放他们回去的,见人已经溃败,守城的将领立刻命人打开城门,派人追击,但是只许他们追出二十里地,到时候不管能不能歼灭对方,都要回来。
这伙人在追出五里地的时候,就发现对方十几个人竟然有勇气转身,举着倭刀哇啦啦的朝他们反击!
“嘿!”其中领头的人大乐:“还真有不怕死的嘿!”
原来以往的明军,也是仗着火器之利守城尚可,却不敢出城追击,一旦追击便要直面敌人,倭人向来狠厉,不止是对自己狠,对敌人更狠,倭刀也够锋利,不是养尊处优的卫所里的那些半农半兵的人能对付得了的,加上他们上岸抢劫的时候,都画了鬼脸,看着很是狰狞。
尤其嘴里还“呼哈哈哈”的不似人声,在心理,上就占了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