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身为枕为人的顾小芙,自是最清楚不过。
“润娘,你与芙娘说这些做什么,我看阿元还是好的,你现下在家里好好住着,虞家的事有你阿爹大哥为你出头,虞家欺人太甚,咱祝家也不是软杮子,这委屈咱不能白受了!”祝大娘说起虞家,整个人都变得凌厉几分,护犊之情,为母则刚。
顾小芙与祝润娘便都在祝家住下了,两人本就脾气相投,现下顾小芙夫君远征,祝润娘夫君纳妾,两人可不就一拍即合,彼此陪伴驱赶寂寞。
白日一起做针线,一起读书写字,春风拂动,柳叶四飘,微波潋滟,暖日照人。顾小芙与祝润娘在这样明媚的春、色中,自娱自乐甚是惬意,有时来了心情,也会相携赴宴,赏花会,论诗会,茶道会,甚至还有贵族才女举办的策论会,邀约一众贵女谈谈时政。
大周贵族女子,有一定的政治参与度,也有参与朝政的野心,历朝历代,出了不少有权势的公主,这些人,都是贵女们心中的偶像。
赏花论诗,顾小芙不行,可茶道时政,她却有些心得,往往她的某一句话,会引得一众女子深思,慢慢的,顾小芙也结交了几个贵女,而她善谋善史的名声,也渐渐流传开去。
汾城歌舞升平,临边愁云不散。
陆元畅护卫王超,站在城墙上看着下面不断攀城的戎狄士兵,眉头微皱。她来汾城已有一月,这一月中,戎狄几乎日日来攻城,城外戎狄士兵的尸体,已堆成满地都是,不管大周还是戎狄,都无兴趣打扫战场,掩埋尸体。
从无法接受到现下的冷眼旁观,陆元畅适应得极快,可是她心头的疑虑,却是不断加深。对于这一切,宋大将军似乎也是暗觉不妙,从他一直未出城反击,只固守防御中便能看出。
“大将军,戎狄已现疲态,末将恳请大将军与我五千兵马,末将定能将花尔哈及的首级呈上!”王超跃跃欲试地说道。
“不急!”
威严稳重的声音响起,这个声音,是来自陆元畅心中的战神——大周国上国柱,大司马大将军,镇国公,镇北军大元帅,宋定天!
陆元畅是王超的亲军,又是心腹之人,她被王超指定贴身跟随,这是王超有意培养她,让得她能多听多看多学,快快成长起来。
这一月中,陆元畅一直跟随王超左右,少说多看,不到王超相问时,绝不开口。对于宋定天,她从一月前的期待到现下的平静,是的,面对这样的统帅,陆元畅感到平静,虽然战局一直不利于大周,可是宋定天的沉着冷静,让得陆元畅感到安全。
这个人是霸气的,曾经击退戎狄让得他们十数年不能卷土重来,这个人是勇武的,在校场上行云流水的枪术让人叹为观止,这个人是睿智的,就算此时形势如此不利,也能运筹帷幄保大周边防不失,这个人,如神一般的人,在冷风吹打之中,沧桑的脸庞,微白的短须,正述说着他的衰老。
“大将军!”王超见自己求战再一次被拒绝,不禁急了起来,这大好的形势,他怎能放过。
“这是军令!”宋定天冷冷地看了王超一眼,警告他不许轻举妄动。
王超无法,甩手发泄,他觉得他舅父老了,没了进取之心,只知一味防守,曾不想,最好的防守便是进攻。
黄昏降临,双方罢兵。伤兵抬下医治,尚能支持的士兵则打扫城墙,搬运守城器械,众人的脸上尽是漠然的表情,看惯生死,便是如此。今日战毕,明日再来,多活一日,便是赚了一日。
宋定天策马回了大将军府,一众将军回营安抚伤兵,激励士气。王超想了想,便带着几个亲军也跟随宋定天而去,他要与宋定天好好谈谈,如此下去,临边哪里能守得住!
“舅父,为何闭城不出,您叫我来,难不成是来看戏的!”王超才进大厅,便不满地说道。
“你们都下去。”宋定天淡淡地将厅中所有人挥退,只留了王超一人。
“舅父,您到是说话啊,如此这般,一点也不像您往日的作风。”王超将头盔扔在案几上,愤愤地说道。
也难怪王超愤懑,他满怀热情来了临边,正打算大干一场,力挽狂澜呢,谁想整整一月,宋定天硬是不让他出城迎战,他自负武艺过人,又见花尔哈及端得狂妄自大,这口气哪里能咽得下去。
“我不知与你说了多少遍,临敌对战,除了要有必胜之心,还需冷静,你如此冒失,可有想过敌人留了陷阱等着你呢。”宋定天恨铁不成刚,多少年了,王超这急脾气还改不了,他哪里能放心将镇北军交到他手里。
宋定天有三个儿子,老大与王超一同跟随自己在军中历练,可惜资质不佳,老二从文,老三是个混人,他想来想去,也就王超能继承自己的衣钵,他都快五十了,还能撑多久,只盼着王超能成熟些,可惜王超这莽撞的性子,总是改不了。
“舅父,您说的有理,可是今日明明有机会,您为何不让我出战!”王超脾气太硬了,钻了牛角尖,一时出不来。
“你看了这个再与我说。”宋定天将一封密函递到王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