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没了。
“芙娘,你别这么说,你与孩子,都要好好的。”杨大娘鼓励道。
“干娘,奴家求你了。”顾小芙拼命摇头。
陆元畅一声声地叫着,可是屋里头居然半点声音都没了,无人答理她,她急不可耐,拔腿就要闯进屋中。
杨大娘适时出来拦住陆元畅,在屋门口悲痛地说道:“阿元,芙娘怕是不行了。”
“干娘,你说什么?”陆元畅不可信置地问道,情急之下,居然快将杨大娘的胳膊捏断了。
“阿元,你要冷静,孩子生不下来,芙娘要我对你说,保小不保大,让你好好将孩子养大,莫要太想她。”杨大娘一边说,一边心痛,顾小芙那么好的孩子,怎么会过不了这一关。
“我不信!”陆元畅此时什么都顾不得了,甩开杨大娘,一脚踹开房门,一阵风似地扑到了顾小芙面前。
“芙娘,你怎么了,我来了,你睁眼看看我!”陆元畅见顾小芙已晕厥过去,便她抱着她不住地摇晃。
顾小芙缓缓地睁开眼,见到是陆元畅来了,这个人紧紧地抱着自己,像是一松手自己会消失一般,她淡笑着,说道:“阿元,我怕是不行了,你要保住孩子。”
“不行,你不能有事,我不会让你有事!我不要孩子,我只要你!”陆元畅不依,含着泪说道。
“你听话,我与你在一起,从未对你有过要求,这次你听我的好么?别让我们的孩子有事!”顾小芙撑着最后的力气,交待自己的后事。
她这一生,苦过,穷过,可也快乐过,幸福过,所有的幸福快乐,都是眼前这个人带给自己的,她很知足,她真的很满足,唯一的遗憾,便是不能陪着孩子长大,可是她相信,陆元畅会好好待孩子的,不会让孩子受半点委屈。
“不,我什么事都能答应你,就这事不能,你和孩子,都要好好活着。”陆元畅悲愤而起,拔剑指向稳婆及产房里服侍的众奴婢,狠戾地说道:“今日若是夫人与孩子有事,你们都别想活!”
“将军饶命,奴家真是没办法了,将军饶命!”稳婆“扑通”跪地,连连磕头求饶,一众侍女也是吓得双腿俱软,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陆元畅,汾城有名的“玉面”将军,温文尔雅,待人温和,陆府的奴婢们都庆幸自己的主家是这样一个随和之人,可是,此时的陆元畅,全身泛着逼人的杀气,怒发冲冠,通红的眼中尽是仇恨,挥剑相对,冷酷无情。
陆元畅绝望地看着稳婆,那剑抵在稳婆的左胸处,咬牙切齿地说道:“要你等无用之人何用,不若为夫人陪葬!”
“阿元,莫要随意杀生!”顾小芙挣扎着起身阻止,可是虚弱的身子半点力气都无。
陆元畅满眼含泪,她知道稳婆已经尽力了,可是她不能失去顾小芙,而顾小芙也不会答应失去孩子!
“将军,并非奴家不出力,只是夫人体质太过虚弱。”稳婆吓得满脸发白,突然想到了救命稻草,哭着连声说道:“将军,让郎中进来瞧瞧,或许有救!”
陆元畅闻言,将剑泄愤似地砸在地上,如风一般奔出产房,拉着郎中的胳膊,焦急地哀求道:“先生,求你进去看看我夫人,求你救救她。”
“男女授受不亲,老朽怎能…”郎中为难地说道,女子生产,还没有郎中进产房的道理。
“是啊,阿元,你且让稳婆再想想法子,郎中若是进去了,芙娘的清誉也就毁了。”一旁的男子们也是不住劝着。
女子生孩子,本就一只脚踩进了鬼门关,听过不少女子难产而亡,可就是没听过郎中进产房的理儿。
“芙娘就是快不行了,你们这群人,居然还想着名声清誉!人都没了,要清誉何用!敢情她不是你们的亲人,你们就能眼睁睁看着她难产而死!”陆元畅满脸挂泪,对着众人咆哮道。
“阿元,你怎能如此说,我们…”
“谁都别说了,那里面,躺着的是我娘子,她肚子里还有着我的孩儿,她们生命垂危,你们不救,我自己救!狗屁的世俗礼教,我绝不会眼睁睁看着她们离我而去!”陆元畅此刻极为疯狂,那浑身的煞气,让得院中所有人不敢出声。
“医者父母心,老朽且进去试上一试,只是将军,医者,医病不医命,若是有万一,您…”郎中被陆元畅所感动,可是命却还在对方手中。
“谢谢先生,您快进去,尽力救救他们母子。”陆元畅闻言,终于见到了曙光,她极为低微地说道:“先生尽力便是,若是不行,我绝不怪罪先生。”
郎中从临边城时,便与陆元畅两人结交,自然明白她们郎情妾意,情比金坚,一个男子,能为女子做到这份上,着实不易,他咬了咬牙,拿过药箱进入产房。
“先生,如何?”陆元畅见郎中皱眉不语,顾小芙气息越发微弱,不由焦急问道。
“夫人神倦乏力,心悸气短,宫缩不强,脉虚细弱,此乃气血虚弱之症!”
“可有法子?”祝大娘见郎中所说与先前顾小芙表现非常一致,不由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