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在调查柳必胜命案一事中,曾经在宋掌柜的茶水铺里听那几个闲汉谈起过,只是她当时并未在意。
李云燕去调查了一番后,回来告诉了阮玉珠,阮玉珠才依然仿佛记起的确是有这么回事,便道:“这个秋娘也算是苦命人,怎么死的?”
李云燕道:“中毒/死的,砒/霜。”
砒/霜就是俗称的鹤顶红,不纯的时候,有红色的杂质在里面,吃下去60毫克就可以致人死命,见效快,在洗胃效果不高的古代,很容易杀死一个人。
袁润笑:“如果不是专业的杀手自制的砒/霜,那就是买的。而大魏国是有规定的,砒/霜这种剧/毒/物品,不管是进货,还是卖出,每一笔都要有详细的记录。我们戒严了有好一阵子了,而秋娘是因为前一段时间的夜乱事件才沦落风尘的,所以想杀她的人,应该是在此之后才起的意——当然,也不排除早就盯上她的人……”
阮玉珠道:“她都已经沦落风尘了,既没钱也无人依靠,之前就算有恨她的人,也不一定会再进ji院里杀她啊——她有什么仇人吗?”
最后那半句是问去现场调查过的李云燕的,李云燕道:“没有,我也问过了,这个秋娘生性软弱,从不与人起争执。如果不是这个性子,倒还不一定会沦落去翠花楼呢。”
阮玉珠相信李云燕的调查,便道:“既然如此,谁又会想害她呢?”
袁润道:“她原本是千金小姐,入了ji院后生意很好吧?是不是同行之间的嫉妒?”
李云燕道:“我也是这么想,不过粗一调查,也没人肯说实话的,只能从几个老嫖客入手,挨个去问一问了。”
阮玉珠摆手道:“我讨厌和这样的人打交道,还是李捕头你去吧——我继续关注童大小姐的事就好了。”
李云燕道:“哎,那你回到衙门后,有问过莫姑娘吗?”
阮玉珠道:“问当然是问了,莫兰坚称的确只是说昨夜受惊过度,并未提起要死的话来。只能揣度可能是暴毙了——可是暴毙的话,神色这么安详,仿佛一切都安心了的,这又不像啊……”
正说着,门外来了一个差役,还带着一个家丁模样的人。这家丁对三人道:“见过三位大人,小的是童博士家的家仆——我家小姐下午申时出殡,就埋到城东南的坟场去,我家老爷问三位是否要同往。”
李云燕奇道:“这么快?”连头七都不过,难道是真的有问题?
那家仆道:“天气热,又不知道敌军何时会再来,停在家中容易出事,还是早点入土为安的好。”
三女一想也是——现在还是盛夏,如果敌军杀个回马枪,围城围他个百八十日的怎么办?
李云燕道:“我下午还要查翠花楼命案的事,我就不去了。”
袁润道:“衙门里的事多,我也不去了——阮师爷陪着莫文书去就好。”
阮玉珠白了她一眼——你就是懒!
袁润耸耸肩表示无奈——这小身板,就算是坐轿子去几十里外的坟场,也要颠个半天,哪里受得了!
两个人在这边眼神交流,李云燕只当未见,对那家丁又嘱咐了几句,让他先去了,然后问道:“莫兰呢?”
阮玉珠道:“她不信童家大小姐会这么突然去世,去找裘家二少爷问个明白去了。”
李云燕道:“裘家二少爷?他又知道个什么了?”
阮玉珠道:“谁知道呢,看莫兰的样子,似乎是想到了些什么,我也没管她了,让她去吧,等她回来了再好好问她。”
李云燕点点头:“她告诉你是哪几个医生为童大小姐看病了吗?”
阮玉珠道:“问了,就是‘养生斋’的丁大夫。”
养生斋是云来最大的医馆,这次因为战争,馆里的大夫都被征调去了军营,只留了一下水平比较次的丁大夫坐堂。不过这个水平比较次,也是相对于其他的小医馆小郎中来说的,养生斋里的学徒,往往也比一些医馆的郎中水平要高。所以若不是童博士有官方背景,丁大夫都不会去出诊的,毕竟养生斋就他一个大夫在坐堂了,每日里也是忙得头昏脑胀的。
这些情况,李云燕也是有所耳闻,所以也就没有多问了,于是话题又回到了翠花楼命案上。
现在翠花楼的命案,的确是以秋娘的使唤丫头柳枝的嫌疑最大。不是因为她的失踪,而是因为秋娘的饮食都是柳枝端过去的,而秋娘生性很是内向,也不像别的红ji成天使唤着丫头去买这买那。
因为翠花楼里的女人都是□□,哪怕是使丫头,也是因为年纪太小而不接客,等年纪大了,也一样要走上这条路的。所以使丫头们的人数其实是比姐儿们要少的,每一个使唤丫头都要伺候好几个姑娘,如果哪个红ji多使唤了自己的丫头,同为这个丫头服侍的其他人自然不免就要自己动手做事,少人使唤了。
如果秋娘是这样的人,那其他由柳枝服侍的姑娘可能会对秋娘心生怨恨,但秋娘又不是这样的人。而且话再说了——就算有这样的事情,这在ji院里还不是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