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是关心,实则却是去看热闹。见了卫王妃,慌忙行礼,卫王妃瞧着她一脸故作关切,心说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嘴上却好声好气遣了她回自己房,免得人多嘈杂,妨碍了大夫看病。
柳瑶看着卫王妃匆匆而去的背影撇了撇嘴,讪讪回自己院里。没多会儿就听闻祈云没事,就破了些皮rou,大为扫兴。依附她的也是同族的柳侍妾来跟她碎嘴,两人猜测了一番是意外还是人为,人为又是谁干的。
其他各院里,也是这般悄悄的热闹猜测。
本来只是皮rou伤,将养几日就好了,可是当天夜里,祈云却发起烧,口里一直叫着“父王不要”,把卫王妃心急得不得了。 佑安将来要娶侯府的小姐这件事还没成事实,不过是林震威的安排,是断不可能告诉她的,可不告诉她,她又一直疑心自己父王不知道对她那喜欢的小娘子干了什么手脚——瞧,胡话都不忘记。卫王妃真是心焦如焚,可也知道,便是告诉了祈云也没用:毕竟利用就是利用,况且木已成舟,那小娘子已经入侯府了,再说这些话又有什么用。
只得亲自细心侍候着。
派去检查马匹的人回禀,马匹并没被动手脚,估计只是刚好受了猛然冒出来的花猫的惊才发的狂——
镇南王府范围广阔,多处园林,有几只野生猫狗也不算什么奇怪的事,怪就怪在怎么巧,怎么就撞了祈云的马,卫王妃疑惑,可拿不住证据,只得把侍候祈云的人斥骂一番作罢。
祈云发了烧,一直昏昏沉沉,倒了第二天晌午才醒过来,劝慰了就卫王妃说自己没事,吃了药,又睡过去了。
大夫说祈云外伤无碍,只是心思有些重了,所以开了些安神药,卫王妃也不许她出去活动,就房里安歇着,祈云只得郁闷的待着,郁闷之下,给芸娘接连写了几封信,说,有一封开头就直接问她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欲说难说——
那天祈云正无聊的翻着书,困顿欲眠,安夫人所生、封了“安宁县主”的长女林曼妮来看她了,说:“妹妹你最近怎么老是睡不够似的?”
一句话说得祈云愣住,她并不是贪睡的身子,可这两天是吃了睡,睡了吃,跟流芳斋怀了宝宝的安侍妾一样。她心里起了疑心,随便的搪塞了几句林曼妮把她打发走了,叫来心腹宫人吩咐了几句,可观察了两天,药材、煮药的过程都是没问题的,祈云又疑心会不会是自己挂心芸娘的事,心火燥,所以才多睡了?毕竟,不是有句话“闷上心头瞌睡多?”
所以她不管卫王妃拦阻,该干啥干啥了,药是断不喝了。
可是,很快的,祈云就发现不对了。她喝汤都喝出那药味儿来了,那味道很淡,很淡,旁人都没觉察,就她嘴巴叼喝出来了。
祈云觉得自己不是疑心了。她告诉了卫王妃,卫王妃勃然大怒,把负责她伙食的人全抓了起来,一个一个地审,没审出什么,除了一些揩点小油水占点小便宜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最后连林震威也惊动了,生了庶长子的刁夫人暗喻卫王妃大惊小怪、祈云多疑,“小姐矜贵,大夫人着紧些也是情有可原的。”
安夫人性情柔和,不偏不倚的开口:“若是有个疑问,查清楚也是好的,免得心有疙瘩。”
林震威说:“那就查!”
让几个大夫去检查厨房甚物,其中一个发现某个新汤锅似乎有用“燕子花”汁ye熬过的迹象,这燕子花长期服食能致人痴呆,过它的汁ye熬过,锅本身也带上了燕子花的毒,当用吃锅熬制汤药之时,侵入了汤锅内层的毒会随着热气散发出来滴落汤药里,因手段隐蔽,常人难以察觉,便是控制药、食材,监视过程,也于事无补——
林震威勃然大怒,好歹毒的心思!
因为这锅是外头买进的,卖锅的人早不知所中,事件最后以杖毙、发落了十几个管事、宫人作罢。
王府内一时腥风血雨。
祈云给芸娘写信,忽然了解到“欲说无从说,提笔两为难”的心情了:说了,丢人,不说,憋屈。
年后,林震威为林祈云招募了一批年岁差不多的孩子,里面大多是壮实机灵的农家子,也有少许富家、官家子,俱是来搏个前程的,林震威因为林祈云被害,决心提前执行培养祈云执军政的决定,这些人,训练成了,以后就是祈云的亲兵,虽然这个决定让人震惊,可是无疑给了更多人,尤其是那些贫贱的农家子搏前程的门路:府里包吃食、有月银,还能学习,将来被选中了,那就是前程无限。
林震威把祈云带到排列整齐的这些人面前,“云儿,这些以后就是你的人。你要让这些人心甘情愿为你出死入生,你以后,是要当大将军的。”
祈云热血沸腾,单膝跪地,“定不负父王厚爱。”
明朝的典制,藩王是拥有自己的军队和军权的,按其势力,分别是十万到三十五万不等,林震威把军权交给女子的决定虽然有点惊世骇俗,可并不违反典制,太_祖有一位公主就执掌兵权,勇猛之气势,不亚于父兄,所以林震威的做法并无不妥,何况,林震威只是为她的女儿招募一队护卫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