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随意披散,衣着也是不讲究,不过随意披了个外衫,在腰间系了条腰带,半敞的衣襟里都能看到里面的亵衣,可衬着莹白的肌肤,修长的脖项,Jing致的锁骨,还有若有似无被风撩动的黑色发梢,却说不出的风流媚妩,别说是男子,便是女子也挡不过这般慑人魅力——
芸娘看得脸红,不得不移开了目光。
“芸娘,如果我求你,你会留下吗?”她忽然回头,轻声的问。
芸娘愣住。她直觉想拒绝,却在她深深的凝视里做不到,于是只好沉默。
祈云也没逼问。
早早吃过了晚饭,一众侍卫在玩双陆,祈云拉着芸娘也去凑趣,芸娘一旁看她们玩罢了。祈云赢了一把铜钱,回头想塞给芸娘却发现她不在了,被告之夫人请去了——人家母亲唤去,自然有事商议,祈云自不好去打扰,只好继续跟侍卫玩,只是芸娘不在,顿觉得无趣得很。
原来三娘听说要去北地便急上昊天的婚事了。她属意李东祥的嫡女梅姐儿,只是因为新帝登基,先前不知道会如何处置他们,所以并未敢去提亲,怕耽误人家,现今显然是新帝放过了他们并且秋云山是高升了,这就心思活络、焦急了:短短两个月,如何能把婚事齐全?
她想娶梅姐儿为媳妇,一是喜欢梅姐儿聪明乖巧,性子温柔,不会压过了她家昊哥儿,再且,与李家“知根知底”,总比娶个不知根知底的媳妇婆媳不和好,梅姐儿和昊天两人颇有情谊,亲上加亲,自然更好。更重要的是:如果将来芸娘真嫁不出,娶个乖顺和善、能和芸娘合得来的媳妇,她以后总不至于刁难芸娘——
为了芸娘的将来,三娘真是费煞苦心。芸娘自然是知她顾虑、考虑的,虽然有些哭笑不得,却也是万分感动,“你自不用顾虑我,昊哥儿喜欢就成。是他娶媳妇,总该得他喜欢。”
把秋昊天唤来,问他意思,秋昊天面红耳赤,在三娘再三追问,才低声回复:“婚姻之事,全凭父母作主,儿子没意见。”
那便是同意了。三娘急不可耐,竟不顾入夜了去拜访李夫人了,如果双方有意,明日便可遣媒人上门。李夫人早恨透李东祥当初墙头草似的东顾西望,后又羞于脸皮没好意思开口,早焦急得不得了:另外订亲吧,怕错过了秋家的亲事,不另外订吧,若是人家早没了那番心思如何是好?见得三娘亲自上门合意,心里真是乐开了花,听闻秋云山不久将调迁至北地(是故时间紧迫,所以才连夜上门)却又不免有些犹豫:如此一来,却是难以见到闺女面了。却被李东祥斥骂了一番:县令三年一调,便是不往北地,也是别处。当初便是知道的,却眼巴巴要结亲,现在不过换了个地儿,你却不舍得起来,真是愚蠢。他家关系厉害着,昊哥儿便是不科举,梅姐儿嫁过去也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你倒是让她窝在这里,倒是天天能见。
倒是比李夫人还急上两分的样子了,李夫人心想也是,倒是自己想差了。也不与李东祥置气,笑眯眯的赶紧去答应了。
两家各自欢喜。
芸娘与母亲、昊哥儿商议完毕,又拦不住三娘急不可耐、待不及明天要去李府的决定,只得随她,又与秋云山聊了一会,得知他属意的人大多都愿意跟他前往本地,只张矩不愿继任,求同往北地——芸娘心说是了,他是通透人,看得长远:平安县已经发展得相当好,只要按部就班就可以继续发展下去,北地虽然荒凉险峻,却大有可为,他父亲日后高升了,要举荐个人自然轻易而举,而且,背景深了,对他自然更有利——
又另议了他人。
将目前需要考虑、能考虑到的的,都考虑好,芸娘这才离开秋云山的书房。出了门,却见祈云候在侧身立在书房前的小径,似是在等她。天气良好,不若白天闷热,凉风送爽,星月满天,光华撒在她身上,她现今倒是穿整齐了,穿了个桃红百花裙,头上挽了流云髻,斜插了一支鎏金宝石铃铛坠发簪,长身玉立,衣袂飘飘,月色星光下,真个神仙似的——
她听闻脚步声,微笑着转过身,向她伸出了手,长长宽宽的薄纱水袖流云似的敞开,姿容婉雅,仪态万千,芸娘心里叹息:人说红颜祸水,倒像说她的。她走上去,把手放她手心,两人牵手而行,祈云头上的铃铛簪子,走路发出轻微悦耳的声响,更添了一丝魅惑。
“准备的事宜可还好?”
“母亲去议昊哥儿的亲,父亲在处理迁移之事。都好。”
“你有何打算?”
“你问哪方面?”
“各方面。”
“既来之则安之,顺其自然,船到桥头自然直。”
芸娘轻笑,“你成语倒是用得溜。”
“小女子少时也是才名动京城,还不至于大时了了。”
祈云大笑起来。又转去其他话题,“我瞧你家仆人,倒似换了一批?”
“那些是离京时勇毅侯所赠。都派出去做事或者嫁人了。”自从鞑靼一役后,芸娘便决意疏远勇毅侯,他的人,虽说卖身契都在自己手里,哪里还敢留在身边重用,日渐打发出去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