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官腔官调的无用话,到了第三天的清晨,孟霜霜忽然打电话给柏南筝,让她不要再插手司燃的这件事情,以免惹来杀身之祸。
“我父亲说,这件事情很严重,你最好,别再留在香港,赶快回雨都。我知道这听上去很没人性,但是现在,你不认识司燃,是最好的口供。”
第四天清晨,柏南筝的飞机降落在雨都机场,她站在人来人往的大厅里,从未觉得这个世界,是如此的空旷。
现在就像是在数日子。
一天,两天,三天,四天……
车祸的案子最终就这样不了了之了,柏南筝觉得自己的口供好像并没有被听取,三个月之后,报纸上开始刊登一些让她目瞪口呆的新闻——大体内容都是说在连环车祸案中,司燃是凶手,那两名政要的尸体已经找到了,司燃下落不明,可能是逃脱了。
就在她看到新闻的这一天,言忱将她叫到办公室,严厉的叱责了她在香港警局所说的每一句口供,并且再三警告她不要再插手此事。
柏南筝表面上唯唯诺诺的点头称是,私底下开始找侦探调查整件事,她对这件事情的愤怒已经彻底点燃了她。如果真要找一个替死鬼的话,也不应该是司燃!
孟霜霜知道她在查这件事之后,就立刻千方百计的阻拦她!两人开始一次又一次争吵,直到孟霜霜喊了一句,“你醒醒吧!司燃是死了!死了,不死也要死,你懂吗?就算她活着,也要死,懂吗?”
“我,不懂。她不可能干这种事情,我了解她,她是我女朋友,我了解她!”
“南筝,是李冬梅指证她的。她们才是情侣关系,你的证词,警察根本不信的!”
“李冬梅凭什么指证她?她懂什么!”
“她们在一起这么久,证词当然比你有效。……况且,司燃没了,就算加给她一条罪名,又能怎么样?这件事情……没有选择。”
“我当然知道没得选。用一个死人顶罪,是最好不过的。可那是我的燃燃,是我的燃燃!我不能让她做替罪羔羊!这帮人我还就杠上了,看我怎么扳倒他们!”
“南筝……”
“是,我是没什么权。但言战有。她是我上司,她有,就是我有。”柏南筝对司燃的无限怀念,最终变成一种恨,她要为司燃报仇!即便司燃已死,她也不会看着她被这样诬陷,这在她看来,比给她抹一脸大便还让她受不了。
——李冬梅、大舅和舅妈,站在司燃的墓碑前,三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格外的难过,李冬梅擦干眼泪道:“我知道你不会怪我,你一定知道,我不得不这么做。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我真的真的……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光。燃燃,我希望下辈子,我们还可以在一起。我一定不会再离开你半步……”
舅妈抱住了哭泣的李冬梅,两人就这么抱在一起痛哭着。
大舅也双眼泪shi,过了一会儿,他又说:“我们都去美国,她的魂要是回家了,找不到我们,怎么办?”
☆、51五 魂归囚笼
小轮船靠岸的吆喝声惊醒了缩在笼子最拐角里的一个身影,她慢慢爬坐起来,枯黄的长发遮住了脸蛋,眼睛也不知道在看何处。
“靠岸了,快点,全都站起来。”这是舱内最底层的两个铁笼,里头关得都是从香港运往雨都的“新鲜货”,站在铁笼外的两个打仔闻到里头的尿sao味就觉得想吐,其中一个板寸头开口道:“这些婊|子都没身份证,我看码头好像是有警察呢,最近雨都查得挺严。”
“放心好了。放进大货柜,关两天,就能全都送进娱乐城。我们这趟可真发了。”
两个铁笼里的女人全都站了起来,大多是年轻女孩,她们个个脸上都带着一种认命的无奈感。一路上,就听见这些女孩子说,她们是怎么被骗来的,现在是走不掉了,只能听天由命,以后只能看这帮人的脸色吃饭,否则小命不保……
“喂!你们看那个傻女,神经兮兮的。他们抓这样的能干什么?”
“一看就知道是从疯人院里找出来的,你不知道吗?现在有不少有钱人有这种嗜好的,而且你看她,身材还不错。”
“我看她像个白痴的。听说是在渔村拣来的。”
缩在拐角里的女人仍旧蹲在地上,她抬头看向那一张又一张议论纷纷的嘴巴,越听越觉得头疼,她捂住耳朵,又缓慢的站起来。
“傻女?喂,你叫什么名字?”打仔们已经事先根据这些女人的姿色,帮她们分好组了,和这个傻女一个组的有六个人,清一色都是个头在一米七二以上。
“我叫……”傻女拍着自己的后脑勺,使劲儿想着,“他们说我叫小秀。”
“哦,小秀,以前在哪个场子混的?”
“他们说,我以前的妈咪被人砍了。我做一楼一凤的。”
“呵呵,你们听,脑子有点秀逗的……张口一个他们说,闭口一个他们说……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
“我知道的,我叫小秀,是坐台小姐,他们说我以前很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