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今天齐国最神秘消息也最灵通的杀手组织。
步步走来脚下堆积的是累累白骨,彼此都见证了彼此在血与泪中挣扎,沦陷,越来越深,她就像手中饮饱了血的剑一样,不出鞘则已,一出鞘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月婵从来没有告诉过她,她从来没有对她用过媚术,所有娇嗔暧昧都出自真心。
她就像空谷迷雾,暗夜幽昙,抓不住握不紧,一用力便消散。
月婵略略垂下眼眸,收敛了情绪万千,“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静观其变”话音刚落,楼下传来一阵喧哗打闹之声,月婵皱皱眉,这些人是越来越不懂规矩了。
“我出去看看”
不过片刻月婵便回来了,“有个女子假扮男装进来找一个叫什么沈慕的,结果被往来恩客缠住,你说当今这怪事可不是越来越多”
夙命微微眯了双眸,唇角透出一丝玩味,“有意思”
“要不要把人带上来?”
“不必,让人带她去找沈慕”
月婵沏了一壶热茶,将一盏白玉杯放在她面前,手腕微斜,露出一截藕臂,茶水一滴不漏地全进了杯中。
“怎么,有兴趣?”看着姿色不错,就是太嫩。
“宁国侯世子的贵妾偷偷跑来青楼找自己的哥哥,你说有没有兴趣?”
从不语楼出来之后,桑榆便有些失魂落魄,坐在巷口环膝抱住自己,寒风凛冽,乌云密布,看着竟是要下雪了,远处欢歌笑语,路上行人匆匆,只有她形单影只。
刚才亲眼所见的一幕幕还在脑海中回放,沈慕如轻狂浪子一般,穿梭于花丛当中,旁若无人地与花枝招展的女子调笑打趣,不时有些肢体接触,他看起来如鱼似水,想来并不是第一次来。
桑榆的脚步仿佛生了狠似的,再也没有力气去推开那扇门,身后引路的女子低声道:“姑娘不进去么?”
桑榆摇摇头,转身,撞开她飞一般地跑了出去。
从前那个会含笑对她伸出手的沈慕,终于消失在人海。
然而桑榆还是有些不死心,她坐在巷口等了许久,她还有些话没有说出口,她现在的处境只有沈慕能帮上忙,听说沈慕现在已是吏部侍郎,她不清楚到底官阶多大,应该也是很大的官吧。
直到夜深人静,有雨丝渐渐飘落在她发梢,寒气侵入骨髓,桑榆又冷又饿,脑袋也开始一点一点的,沈慕跌跌撞撞地从花满楼里出来,满身酒气夹杂着脂粉香气,脸色chao红。
桑榆定了定神,拔腿冲了过去,“慕哥哥!”
“慕哥哥……小娘子在喊在下么?”沈慕顿住脚步,迷迷糊糊地向她走来,轻挑地挑起她的下巴。
桑榆眼眶泛红,又喊了一声,“慕哥哥!”
沈慕一个激灵,朔风猎猎,全身的酒劲都被吹散了去,继而出了一身冷汗。
“榆儿,你怎么在这?”
“慕哥哥,若你还当我是你的妹妹就求求你把我带出侯府……”桑榆顾不上男女之别紧紧攀住他的胳膊,声泪俱下。
那样每日担惊受怕提心吊胆的日子她是一天都过不下去了,何况还要让她委身于一个折辱以人为癖的变态男人。
沈慕想抽回手,奈何她抓的很紧,就算从前沈家落魄时桑榆也是从头到脚收拾的整整齐齐,待人接物知书达理,何曾见过她如此狼狈不堪,衣衫不整,发丝披散的模样,更何况是泪流满面,形如市井泼妇的样子。
他一下子甩开了她的手,有些不耐烦,“虽然只是个妾但侯府可曾缺了你的用度,跟着世子自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何况当初你是答应了的”
桑榆后退了两步,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如今衣冠楚楚早已不是从前那个落魄少年,可那颗扶危救困的济世安民之心,到底在官场里蒙了尘。
“慕哥哥……”
沈慕亦有些不忍心,到底从前也是有过几分真心的,“看样子你也是偷跑出来的,赶紧回去吧,别叫世子发现了以为我们沈家门风不正,这些银票你先拿去用”说罢,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塞到她手里,打发叫花子似的挥了挥手,转身离去。
桑榆怔在原地,泪水悄无声息地划过脸颊,半晌才回过神来,不怒反笑,扬手狠命撕着手中的银票,纷纷扬扬的纸屑落了满天。
雨势越来越大,桑榆蹲下身子紧紧环抱住自己,从前桑家被灭门时她没有哭,流落街头时任人欺负她也没有哭,却在此刻寂静的天地间,一个人放声大哭。
来人撑着一把竹纸伞,一袭黑衣料峭,身量颀长笔直,白玉面具遮住半个脸颊,只露出澈若寒星的眸子以及晶润雪白的下巴,绣着浅色云纹的靴子停在了她面前,手中竹纸伞微微偏了偏。
瓢泼大雨突然停住,只剩下雨打伞面的滴答声回荡在天地间,桑榆错愕地抬起头,没有星光,却有错落的灯光细细碎碎地洒在那人眼中。
“想要什么,就得自己去争取,哭,只会让人瞧不起你”
桑榆眼中散乱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