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休息就不必了。”
程岩沉默一瞬,又道:“不知卫大人有何打算?”
卫南星勾了勾嘴角,“麒麟卫办事,程大人还是别问太多为好。”
程岩充耳不闻:“卫大人,此前府衙已排查过曲州府的百姓,暂时没发现可疑之人。若大人准备再行排查,希望不要惊扰了百姓。”
卫南星握剑的手紧了紧,冷冷道:“本官如何行事,无需程大人指教。”
果然,当天下午,有吏员匆匆来报:“大人,不好了!”
程岩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有一丝窃喜——来得正好!他清清喉咙:“可是麒麟卫他们……”
“正是!”吏员神色焦急,“卫大人搜查时与一户人家发生冲突,如今梅先生带着武学中一百多号学生,浩浩荡荡赶过去了!”
浩浩荡荡,还用了个成语,毫不惊慌地程岩默默地想。
等等,梅先生?与他何干?
程岩:“梅先生怎么去了?”
吏员:“与麒麟卫冲突的乃是南城吴家,梅先生的女儿不是才嫁过去吗?”
程岩:“……”
说罢,他再次敷衍抱拳,“告辞!”
一众麒麟卫纷纷离去,周遭陷入了窒息的沉默。
府衙里的官员们从未见过有谁对程大人如此不客气,心道麒麟卫果然嚣张,但也不敢说什么。
程岩深吸口气,回身道:“没事了,你们去忙自己的吧。”
等他回了知府大堂,方才没露面的庄思宜问明情况后,道:“卫南星怕是来者不善。”
程岩皱了皱眉,“怎么就撞上他了?”
庄思宜讽刺地笑了笑,“也不一定是巧合。这个人我后来打听过,素来睚眦必报,就是脑子不太好。”他意有所指地点了点太阳xue:“上回他在我们这里吃了挂落,本该升任同知的机会没了,未必就不想趁着这次找补回来。但岩岩不必担心,你身正行端,曲州上下有目共睹,而今几次立下大功,早已入了皇上的眼,他也不敢做得太过。我猜,他无非是搜查时手段粗暴些,下下你的面子,但只要不过线,咱们且忍一忍。”
怎么回事?他明明准备和卫南星铺垫几个来回,咋直接就发展到高/chao了,这是要打群架的节奏?
只见张心岚挥手让阁吏出去,等门一合上,他立刻道:“曲州有前朝叛党活动的迹象,此事必须即刻禀告皇上!”
“什么?!”
两位阁老异口同声,顿感寒气直蹿脑门。
当天,京中消息灵通的臣子都知大安有大事发生,盖因张心岚傍晚匆忙入宫后,御书房的灯火一夜未灭,皇上和首辅谁都没有出来。
这还不算什么,大半夜的,麒麟卫指挥使米丙、以及京卫指挥史敖正均被急招入宫,搞得不知多少人觉都睡不好。
在他们印象中,除了威胁到京畿安全的战事外,上回发生类似的情况,还要追溯到十六年前,蜀西王意图谋反被人告发。后来,不但蜀西王被废,京中更是抄家的抄家,杀头的杀头,菜市口的血过了一日一夜都还未干涸。
如今北军战事顺利,大安四境也一派安宁,究竟是何事让皇上如此大动干戈?
臣子们惶惶不安,甚至有些害怕明日的到来。
次日一早,正是五日一大朝。
朝上,皇上在众官叩拜后,第一件事便着人念了程岩的折子,引发朝野震动。
下朝后,麒麟卫指挥使米丙亲自率队前往曲州,百姓们望着一队铁甲军士策马出城,不禁心惊胆战,猜测着发生了什么事,竟然出动了这么多麒麟卫?
这看着,像有一千人吧?
要知道,麒麟卫乃天子亲卫,只有天子对臣子们信任不足时,才会将事情交给麒麟卫来办。
而在麒麟卫来曲州的路上,曲州府也开始了大肆清查。
原本程岩只当是邪教,便吩咐衙役暗查曲州境内是否还有人供奉那张诡异的画,希望借此钓出背后的大鱼。但自从有了更可怕的猜测后,程岩一刻都不敢耽误,匆匆写上奏折,并命人挨家挨户地盘问、搜查,不得有任何错漏。
盖因只要牵扯上前朝叛党,稍有不慎,他的下场只怕会比前生更惨!
程岩瞅他一眼,调侃道:“我为何要担心?就算他针对我,你不还能帮我找皇上告状吗?”
庄思宜笑道:“若那封空头密旨还没用过便好了,真想见他听见密旨后的脸色。”
程岩:“你要将密旨用在这次的事情上,让麒麟卫听我指挥,只怕皇上就不那么好说话了。”
因为上回是为民,这回可涉及到王朝的稳固。
庄思宜当然是开玩笑,他拍了拍程岩的肩:“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且看吧。”
程岩:“你刚刚说他脑子不好?”
庄思宜:“脑子好能被仇阁老当枪使?”
程岩:“那不用看了,他多半要作妖。”
庄思宜愣了愣,顿时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