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竹拍了拍闻炀的大脑袋,对于这个好友的心思,他能知道些,安慰道:“心里难受了?想哭就哭,别憋着了。”
闻炀声音有些哑,带着鼻音笑骂道:“你才哭了,我这是被风眯了眼,山里的温度就是低,连风也吹得人难受。”
“那还站在这,你也想跟我一起感冒了?”赫连竹声音微沉,不容拒绝的将人拽回房里,“先回房间再说。”
本来闻炀是想自己站在外面吹吹风的,但是现在看来是不行了,赫连竹病还没好,他当然不能让他陪着自己吹冷风。
抽了抽鼻子,顶着一头黄毛,跟着赫连竹往里头走。
“就算喜欢男的了,也不缺他一个,我们公司那么多俊男美女,任你挑,你对人家好点,那些人说不定就死心塌地的跟着你了,还哭?出息!”赫连竹倒了杯开水给坐在沙发上闻炀。
闻炀眼眶鼻子都红了,还嘴硬道:“谁说我哭了,都说被冷风吹迷了眼。”
“那现在还是被风吹的?”赫连竹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着的短袖,瞪着眼看闻炀。
闻炀抽了抽鼻子,眼睛越来越红,声音哑了,“是被开水热气给熏了的,我没哭!”
说着没哭,眼泪再也忍不住“啪啪”的往下掉,还得压抑着哭声,肩膀一抽一抽的,别提多可怜了。
赫连竹眼睛温柔了一瞬,也不再用话去刺他,让闻炀把心里的委屈全都发泄了出来。
闻炀这一哭就不可收拾了,赫连竹认识他那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阵仗,要是以前,打死都不会信乐观至上的闻炀会哭成这样。
“他……他那个混蛋要订婚了。”闻炀拿了一个shi巾将脸盖住,想起自己和他生活的一个月点点滴滴,心里就越发的委屈,他在他眼里到底算什么?!
他和云若枫开始就不是正常的情侣,所以导致他们的相处模式也和赫连竹他们大不相同,云若枫从来就没对他好脸色过,每次都是不顾他的意愿想上就上,就算这样他还是忍不住的心动了。
“我就是犯贱!”闻炀仰着头,骂了自己一句,“眼睛瞎了看上那个东西。”
现在终于是结束了,他也不用腆着脸去讨好他,云若枫也不用因为三个月包|养合同,强行和自己在一起,可以过上正常人的生活,结婚生子,而他自己又回到原来纸醉金迷的生活。
赫连竹皱眉,听闻炀这样说,他感觉云若枫不是那样的人,他听龙华说过,以前他们就见过面,要是云若枫是这样三心二意的人,龙华是不会袖手旁观的,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兄弟入火坑的。
“这里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赫连竹斟酌道。
“没有,他妹妹亲口说的。”闻炀将闭着眼睛道,“我问过他,他没有否认……就是问我从哪知道的,我说是他妹妹,他不说话了。”
闻炀感觉自己的心一抽一抽的疼,“我问他有没有喜欢我……他也一样没说话,特么还骂我傻|逼,我看他才是傻|逼!
“我知道我以前混了点,爱玩闹,可是为了那个不成规定的合同,我都甘愿在下面让他艹了,他还有什么不满意?!要是搁在以前,我让人这样玩弄,我非得把他揍得半身不遂不可,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上。”闻炀一把将shi纸巾揭开,脸上也不知道是泪水还是shi巾上的水,满脸都是。
赫连竹无奈的摊手,评论道:“你俩就是个冤家!”
“不。”闻炀抽了抽鼻子,纠正道,“是仇家,好在终于断了这不正常的关系,我还是我的花丛浪子,玩个几年,挑个顺眼的,结婚生子,他爱干嘛干嘛去,和我没关系!”
闻炀笑了,可那笑意不达眼底,赫连竹甚至从他笑容里看到了化不开的悲伤,这傻蛋是真的被伤到了。
“你还病着呢,我就不打扰你了,我睡在你隔壁,半夜有什么事,喊我一声。”闻炀肿着眼睛笑道,抱着一个枕头,委屈的离开了。
赫连竹没来得及让他留下,闻炀就已经退了出去。
“希望是真的没事。”赫连竹叹息了一声,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们俩还有得纠缠,闻炀这样子,怎么像是说放下就放下的。
闻炀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呆,又翻箱倒柜的把自己的行李箱找了出来,将里头的随身衣物全掏了出来,看到被压在最底下的包|养合同。
咬了咬牙,将东西拿了出来,“要断就断得干干净净。”
几张纸看也没看,点燃了打火机,一把火全烧了。
看着火光将那份合同烧着后,闻炀想伸手拿回来,却猛的拍了自己的右手一下,“让你犯贱!”
之后什么都不再想了,拿了件内裤,脱得光溜溜的洗澡去,明天开始,他还是潇洒花丛浪子的炀少!
那头的云若枫也被闻炀的那番爆粗口给气得七窍生烟,他们在一起后,就有约定过,闻炀不准说脏话,结果这一天不见,他就脏话连篇,什么难听话都往他身上招呼。
“真是反了天了!”云若枫踹了一脚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