晒。常泽和张岚走在路上,觉得身上很暖,没了刚来时候的冷冽寒风刺骨,心情也舒畅了。
“你们这有山有水还有你,空气还真不错,真想迟几天回去啊!”常泽深吸了口气,稍微有点遗憾。
“你们……要走了?什么时候?”张岚把头转到一边看向远处的山,好像上面长的不是树而是花,然后漫不经心地问。
“是不是舍不得我了?后天吧。我来的时候听一个大姐说你们这海特别蓝特别好,来都来了哪有不看就走的道理。阿岚,明天你带我去海边看看吧!”常泽看向张岚,身子靠近了他的,手臂在他腰上蠢蠢欲动,将搂未搂。
“不清不蓝不好看,她骗你的。马上就要过年了,想多宰头猪罢了。”
说着,他们已经到了街上。几天没来,街边已经换了一个样了。之前冷冷清清的,现在一眼望去,十里店铺全装扮的红红火火的。什么对联、红布、鞭炮摆得整整齐齐,堆在桌上,门口都是。满大街人来人往,有的在讨价还价,有的在千挑万选,有的在提前互拜年。
常泽指着店铺里的商品,一阵乐:“真热闹啊!阿岚,我给你们买点那些吧,装饰装饰!这对联,喜气,看着就保平安!哟,那还有卖宠物衣服的,那件小红衣穿在旺仔身上肯定好看!那件也好……”
张岚不耐烦地踢了他一脚:“不用,快走!”
常泽一脸可惜,几番回头,放不下那些东西。
“阿岚,那边那个高高尖尖的建筑是什么,看着很西式啊。”常泽留意到商铺尽头的建筑,本着哪里不会问哪里的态度,请教张岚。
“教堂吧。”张岚看了一眼。
“你们这还有教堂啊,这教传得挺广挺远的啊!我们去看看吧。”常泽提出建议,却不给人否决的权利,拉着张岚就往前走,这提议更像是告知。
“不是星期天不开门。”张岚只想买完菜回家。
常泽:“哪能啊。没有什么教能将自觉想要悔改和皈依的信徒拒之门外的。”
常泽不听,拉着他还真的进去了。这里地势较高,有无数的台阶通向高处的传教室,虽然只有一层,看起来却和张岚家的三层楼一样有气势。旁边有一块大草坪,立那的石块上写着一些记载的金句。再旁边,有一个大型露天停车场兼篮球场,也算是劳逸结合,空间有效利用了。
常泽带着张岚上了阶梯,试着推了推大门,推开了!里面看起来很大,顶很高。右侧高处装满了长玻璃窗,透过它们,可以看见一簇簇的光束。前面搭了台子,放着讲台桌,背景是耶稣牧羊的彩图,上面还画了一个十字架,写着“我是世界的光,跟从我的就不在黑暗里走”,两边挂着深红色的幕布。离台下稍近的右侧,有一架钢琴,中心又有一个讲台。剩余的空地,有序合理地摆放了无数张长椅,大概是给信徒们坐的。设置平凡,也没有西方的雕塑、五彩玻璃,但就是觉得神圣庄严,富有威仪。里面并不是空无一人,有一个老先生正坐在最前排看着。
“阿岚,快进来,我们快去做个祷告!”常泽想是被这场景所撼,声音不自觉地放低了。他这么说着,却是和张岚往后走,坐在了最后一排长椅上,双手交叉握拳,做祈祷状。
“你信这个?”张岚看着常泽这一连串动作,小声说道。
“我信。”常泽睁开眼,转向张岚又补充道:“我还信科学信人民。什么能让我如愿我就信什么。”
常泽又闭上了眼,大堂恢复了静谧,可是总觉得有什么在注视着。
张岚突然想起了妈妈的话:“我妈妈以前说过\'上帝会安静地在他的居所观看。”
“什么意思?”
张岚想起小时候也问过妈妈这是什么意思?他在看什么?
他妈妈说:“他在看世上犯恶、犯错的人和事。”
“那他为什么要安静地看?只是看看吗?”
“当然不,安静不代表默许。上帝看着,然后等一个合适的机会去惩罚他们,或是灾祸,或是其他。”妈妈摸摸小张岚的头,又给他讲了个圣经故事,最后教育他:“阿岚不能做坏事。我们阿岚要当个好孩子,勿贪,勿恨。”
他的妈妈,明明饱受了伤害,眼里有深深的痛苦,可还是会噙着笑容,慈爱地教导自己不要仇恨。她的妈妈,是多么善良,却……
张岚挥散回忆,回答常泽:“就是恶有恶报的意思,人干的坏事上帝都看在眼里,会被惩罚。
常泽不置可否。两人无声地坐那许久,张岚忍不住开口:“你……有没有想过你们的姐姐找不到了?”
“当然想过,现在不就是这个状态吗?”
“不……不是,我是说不存在了。”张岚不知道是以一种怕自己解释不清还是其它叫醒自己的心思,更残忍地说道:“就是死了,身体化为一抔黃土,灵魂熄灭的那种找不到了。”
常泽皱起了眉头,感到不太舒适。这种不舒适来自张岚一句话就打破了他和陈楠这么多年来给自己做的心理暗示。就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