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文焌笑着看她,道:“骗你作甚?”
于是徐晓幂高兴地蹦到桌前,拿起筷子继续吃。
傍晚,夕阳在海平线上缓缓下沉,那橘红如火的艳色很快便消退不见,换之而来的是紫蓝近黑的天空,明月更明,亮星更亮。
徐晓幂与萧文焌离开客栈走上大街,身边有几个护卫护着,平民百姓一看便知道是富贵人家,于是再怎么拥挤,也不敢太过往他们那边挤去。徐晓幂经过街旁一个小摊挡,又看上了一年前那个猫面具,萧文焌默默明了,掏出几个铜板给小贩。
小贩看到钱便欢喜,张嘴便称赞道:“这年头这么疼媳妇的丈夫可不常见,春兰佳节祝你们夫妻和睦、恩恩爱爱!”
徐晓幂接过猫面具后道了声谢谢,与萧文焌一起走了几步又突地停了下来,然后转身望着小贩,笑道:“你一年前也说过同样的话,不过那时候我和他还不是夫妻呢。”话毕,离开了。
小贩站在摊档前一脸茫然,怎的都记不起一年前的事。
徐晓幂戴起面具又移到后脑侧,继续左顾右盼看热闹。萧文焌在旁也生出几分感慨,一年前的春兰节,他才刚得知她是个女子,从震惊到接受,再到下定决心对她负责任,那时仓惶迷惘,但现在却情根深种,更彼此互结连理,日子平淡而幸福。
萧文焌伸手欲揽徐晓幂的腰,徐晓幂皱了一下眉,推开了。
……也不是时常如此幸福,最近她越发捉摸不定,时而粘人可爱,时而疏离冷漠。
这时传来锣声,有人喊道:“夺兰比赛要开始咯,参观参赛的都到擂台那边去咯!”
徐晓幂好奇问道:“夺兰比赛是怎么个比法?之前我都没看过……都怪景王爷。”
萧文焌道:“那就去看看吧。”
接着藉机搂上她的腰,带领着她穿过大街,走至近海滩处的擂台。
这时擂台边已经围绕了不少人,四周燃起了火炬,摇晃的火光映照得人面昏黄。擂台上高高筑起一个三角形的十米高台,高台顶端摆着一盆春兰,蓝色的一抹,甚是显眼。
徐晓幂疑惑问:“不就是一盆春兰么?又不是买不着,为甚么要比赛去夺?”
萧文焌明白她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好些安阳国的风俗还知道得不太详尽,于是解释道:“这盆春兰是不同的,虽然春兰常于夏天开花,但每年总有一朵能赶在春天末盛开,而这一朵春末盛开的春兰便会供大会用于夺兰比赛。人人都说得到这朵春兰,便能心想事成。”
徐晓幂感叹道:“啊,原来这么好啊!”
夺兰比赛很快便开始,参赛者密密麻麻地攀上高台,一步步地向顶峰迈进,由于他们腰上只绑了一条绳子,而且看起来不太牢固,徐晓幂一面观看一面为他们感到胆颤心惊。
一刻过后,已经有不少人攀上了高台腰部,人多而位置不够,他们开始争夺位置,懂些武功的甚至过起招来。
忽地,人群发出“哗”声,原来有人开始掉落,幸而有绳子从高处拉着,不至于实实地跌在擂台上。掉落的人被绳子钓着于高台低处荡来荡去,等人解救,他们都失去了比赛资格。
徐晓幂看得紧张,抬手便想抓紧萧文焌,怎知抓了个空,“将军?”
她拧头一看,人竟不再?!
这时,人群再次传来惊呼声,徐晓幂转回头一看,眼睛顿时睁得大大的。
萧文焌竟然也上台参赛了!!
群众的呼声便是为他发出,只见他腰间居然不绑绳索,脚尖轻轻一踮便跃上高台近四分三高的位置,然后继续攀爬。在相同高处的参赛者看到他轻松地后来居上,一股压迫感油然而生,不知是否弱者的心有灵犀,约四个人相视一眼,竟富有默契地一起向萧文焌发起攻击,欲协力把他撂下去。
徐晓幂捂住嘴巴,心脏扑通扑通挑个不停。
可萧文焌是谁?!他可是安阳国武力高强、威震八方的大将军,以一敌百都不在话下,何况对着四个功夫一般的百姓!三招过手,四个参赛者就这样被他撂了下去,失去了参赛资格。
他在一个参赛者掉落时,一脚轻轻用那人的身体借力,轻轻松松跃上了高台顶端,拿下了唯一一盆春末盛开的春兰!
瞬间,人群发出盛大的欢呼声!——这应该是有史以来,最快夺得春兰的人了!
徐晓幂看着萧文焌淡然站于顶端,四周火炬围绕,人人仰望,他如似那高高在上的神祗,遥远而不可触碰。可下一刻,他低头看向自己,眼底内充满柔意,嘴角噙着一抹微笑。
她修长的睫毛一抖,这人已经飞身落下,不消一会儿便来到她面前,捧着一盆春兰递与她,道:“晓觅,送给你。”
群众都发出艳羡的声音,这是能心想事成的春兰呢!
徐晓幂压下心里的震撼和激动,缓缓接过春兰。对啊,神奇的事情那么多,说不定真的能心想事成呢,她要许甚么心愿好呢?许甚么好呢?
“唔!”春兰还未接过,她忽然胃部一阵翻腾,一股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