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析有些哭笑不得,宫颐蓁这会儿的模样,像极了某种南半球的动物,只抱着自己的大树不愿意离开,“你是要变身考拉吗?”
宫颐蓁也不管她的调侃,把脸埋在程析小腹上蹭了两下,继续抱着不说话。
程析犹豫了一下,微微抬起了一只还能活动的手放在宫颐蓁后背上:“哪里不舒服吗?”
宫颐蓁摇了摇头,然后抬头看向程析:“我真的不是开玩笑,也不是玩游戏。”
程析愣了一下,她面上的笑容渐渐消失,随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你非要说这个吗?”
宫颐蓁看着她神情的变化,心里微微有些收紧,她缓缓地松开自己的手,然后趴在沙发上垂着头说道:“我只是,不想被你一句胡闹打发了。”
程析摇了摇头:“我知道你心思并不坏,只是,你毕竟还小,总不能因为一时的冲动,把自己的后半生赔进去吧?”
宫颐蓁看着她,有些不满:“我说了,我不是冲动。”
“那就好好听我说。”程析看着又开始躁动的宫颐蓁,皱了下眉:“要是不改掉不好好听别人说话的臭毛病,我只会一直当你是胡闹。”
宫颐蓁噤了声,抬起头有点可怜巴巴的看着程析。
程析见她安静下来,才继续说道:“你现在觉得自己是认真的,没错。可是那只是一时的错觉而已。以后呢,等这种莫名其妙的热情和好奇消退之后呢,你只会笑话自己年少轻狂而已。”
她抬起手轻轻拍了下宫颐蓁的后背,继续说道:“说你胡闹是我不对,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自己做的事情,又有几分可信呢?”
宫颐蓁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什么。
要怎么告诉程析,她早已经过了年少轻狂的年级呢?那些自大和轻狂,不过是她用来掩饰自己忐忑内心的一种手段而已。
她害怕自己暴露之后的可怜模样,怕是更不招人喜欢了。
这一刻,宫颐蓁突然有些羡慕起纪锦莀来,最起码依着那个人雷厉风行的模样,怕是没有人会对她的话报以这样的怀疑。
程析叹了一口气,她低头看着神情有些恍惚的宫颐蓁说道:“就当你是胡闹一场,对我们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宫颐蓁觉得自己的心颤了一颤。
程析……她分明知道自己不是在开玩笑,可是她宁愿选择用这种借口,来摆脱自己。
她猛地站了起来,赤脚站在冰凉的地板上,却消不了她心中丝毫的怒气,“什么年少轻狂,不过是你觉得我是个麻烦,想要摆脱我的借口而已!”
宫颐蓁的眼睛有些发红,可她自己也说不清这是因为怒火还是悲伤,她只是看着那个站在沙发后面的人,却像是隔了一个世界那样遥远。
她的身子晃了两下,脑袋像是被人敲打的木鱼一般,一阵阵的眩晕像是水面的涟漪扩散而来……
程析看着宫颐蓁不自觉倒过来的身子,下意识地伸手扶住了她。
“宫颐蓁,宫颐蓁……”程析有些慌乱,她将宫颐蓁放在沙发上,然后蹲在旁边看着她慢慢地睁开眼睛。
宫颐蓁瞧见程析担忧的面容,第一句话就是:“你也会这样担心别人吗?”
程析面上的神情呆住了一下,“你没事?”
宫颐蓁轻轻摇了摇头,看着程析:“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我不过是怕你在我家里出事,警察会找上门来而已。”程析松开了扶着她的手,站起身子:“早点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宫颐蓁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后,像是脱力了一样地倚在沙发上,看着正在旋转的白色天花板渐渐停下来,才舒了一口气,站起身来。
……
宫颐蓁揉了揉眼睛,适应了下刺眼的阳光,随即睁开眼看着陌生的卧室,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在程析的家里。
慢蹭蹭的坐起身,穿上拖鞋,宫颐蓁径直向程析的卧室走去。
推开门,果然早已经收拾的干干净净,人走床空了。
宫颐蓁倚着门哀嚎了一声,还说要起来拦住程析一起出门,结果自己居然睡得这么死!都说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像她这样的,八百年才追的到对象啊……
暗暗吐槽了一会儿,宫颐蓁站直了身子看着程析的卧室。
倒是跟她干练的外表很像,卧室的风格也维持着和客厅一样的禁欲系,连床单都是灰白格子,没有一点点亮色。
宫颐蓁扒拉了一下门框,还是没忍住走了进去。
整洁的灰白格子床单被宫颐蓁压出一道褶皱来,她歪着头看了一眼床的另一边,想象着那个人睡在这里的模样。
昨天晚上的对话还在她脑海里打转,宫颐蓁觉得自己心脏里委屈都要盛不住了,争先往后的往外蹿着。
“就知道用大人的话堵我!”宫颐蓁赌气似得戳了戳床单,“你又不知道我喜欢你喜欢了多久,凭什么用一句话就否定我啊!”
四周静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