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牙咧嘴。
玉衡峰是真的人少,不出两个时辰,外门弟子就已经全部比过了,其中有几个出挑的,被收为了内门弟子,也算是对他们这几年勤练不辍的奖励。
而那些个修为连练气三层都没有达到的弟子,被贬为记名弟子,如没有大机缘,这辈子是很难出头了,熬一辈子也不过是个执事之位。
林宸忽然有些明白了玉衡真人非要她来现场观战的理由。闭门练剑,剑法练的再熟都是死的。唯有投身这万丈红尘之中,剑才是活的。
思维通透,林宸感觉有一道长堤裂开了一道口子。被长堤拦住的洪水,叫嚣着要开辟自己的水渠。
外门弟子退场之后,便是内门弟子。
林宸也第一次看到了自己今天的对手——胡东。
胡东上场时,周围传来一片嘘声,分明手机质疑他一个筑基巅峰弟子来内比凑什么热闹。不过被胡东的鹰目扫了一眼之后,周围顿时鸦雀无声。
“鹰目、鹰钩鼻,双唇尖刻,肤色偏黑。这就是一老鹰吧。”
玉衡真人耐心的解释了一句:“他家的确有鹰族血统。”
“怪不得长的那么磕碜。”
“等会交手的时候你就知道了,等等……”
“师父你怎么了?”林宸好奇的更随着玉衡真人的视线望去。
一看就明白了玉衡真人为何会如此失态。因为擂台上此刻出现了一幕十分吊诡的景象。
胡东抱剑站在台上,轮流有与他等同身份的内门弟子上前去作揖行礼,紧接着就跳下擂台,自动放弃比赛。
看这情况,不出一会儿胡东就能凑齐内门全胜的战绩,向林宸发起挑战了。
自内比开启以来,从未遇到过这种不战而退的情况,至少得走个过场,这简直是把玉衡真人的面子按在地上摩擦,向全宗的人彰显玉衡真人对本峰弟子的控制力是多么的弱了。
玉衡真人面色铁青,显然是被气的狠了。
林宸却先笑了出来,顶着自己师傅通红的眼睛说道:“师傅,他们的剑锋钝了。弟子的把握又提高了一层。”
“哼,也是为师这些年过于放纵这些人了。居然连拔剑比过一场的勇气都没有了,真是败类。”
“师傅莫气,弟子这就去应战。”
林宸御剑,直接降落在了高台之上,与普通弟子比斗的低矮擂台不同。胡东乃是越阶挑战,两人比试地点定在了一个离地三十丈的高台上。
“不想死的话就自己下去。”低沉的声音带着蚀骨的Yin寒。
“抱歉,没这个打算。想要这个位置的话,靠剑说话。”林宸抽剑,光洁的剑身清晰的倒映出人影。
“好剑,只是可惜了,就要折了。”
“悟性的确是好剑,就是不知道沾上你的血会不会再增色三分。”
“黄口小儿,ru臭未干,如此托大。”
“苍髯匹夫,皓首老贼,厚颜无耻。”
林宸这句话算是把胡东的心肺都捅了个穿,即便现在没有听到关于他仗修为欺负人的话,但那是他强压之后的结果。人心隔肚皮,谁知道背地里都怎么想。
不过他顾及不了这许多了,一百多年了,胡东依旧觉得自己身上隐隐作痛。那是被许衡打入骨髓深处的痛感。
那是一个Yin雨天,胡东无数次的试图站起来,却每次都被许衡又一次的打入泥地里。卧床三月,那是他挑衅的后果。从此他就害怕Yin雨天,害怕那个让他痛不欲生的男人。
纵然是害怕,胡东也从没有放弃过,他从来就是天之骄子,从家族到宗门,他一路顺风顺水。看管了别人后脑勺的人是很难弯下腰向他人展示自己的后脑勺的。他相信自己总有一天能赢过许衡的。
就在他厉兵秣马打算一雪前耻的时候,许衡败了,但不是败在他手中,败在了他自身的急躁和冲动。一个女人,呵,至于么。大丈夫何患无妻,以许衡的身份,更是有无数的女人前赴后继。偏偏为一个女人自毁前程,在胡东看来,简直是愚不可及。
在得知许衡入思过崖不得外出的那一瞬间,胡东喜极落泪。三十年来总是压在头上的大山总算移去了。
可胡东很快就发现自己错了,哪怕许衡入思过崖,但名叫许衡的Yin影还是每时每刻都笼罩在他头上。哪怕他练剑练的再好,也只能得到师傅一句:“得意什么,和许衡比起来你还差远了。”
他如今也是筑基期巅峰了,可依旧乏人问津,所有人都还在怀念着许衡,那个三十六岁筑基巅峰的天才。
所有人都在夸赞许衡,那他呢,他胡东又算什么?被当做参照物的那个小丑吗!
胡东不甘心,他想报仇,许衡思过崖禁锢不得外出,他就想报复所有与许衡有关的人。首先是玉衡真人,酒鬼老头,既然不肯拔擢内门弟子中最优秀的弟子他为亲传弟子,为什么又把亲传弟子的位置空了一百多年,让他幻想了那么多年!又满以为自己只差一步的时候,收了一个稚儿为徒!
其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