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不过都是一些皮毛,只怕想要下山,光凭那些浅显的知识是不够用的。
卫凌词筷子夹了鱼rou送至她的碗中,淡淡道:“既然没有便算了,你可想学?”
秋日,农家塘内的鱼都会打捞上来,明年春日又会放些幼苗进去,厨房收到了一些农家送进来的鲫鱼,只是人多,未做成汤,整条红烧的。
鲜味少了一些,但尚可入口。旬长清前世喜欢挑食,但在天牢里长期饿着肚子,食不果腹,现在只要能吃,也不再挑了。
学阵法?旬长清筷子夹了鱼rou后又放下,不解道:“阵法,您指哪种?”
“阵法内可包罗万象,海市蜃楼,有深有浅,你想学何种?”
旬长清奇道:“师父都会?”
卫凌词抬眸瞧她一眼,见她大睁着桃花眼,眸色清灵,充满了崇拜之意,自己抿了抿唇,一向不喜形于色的她,端静气韵犹在,面色却罕见地红了三分,低声道:“为师不会。”
卫家可算是书香之家,祖上是先帝的先生,才思敏捷,饱读诗书,虽不曾学武,但阵法亦是融会贯通,是难得的才女。可惜到了卫晓这里,虽善文,但这些阵法并未涉及。
如旬长清料想的一般,她撇撇嘴,不说话,吃了碗中的鱼rou。
“我所涉及的是山中阵法,你若想学战场上的排兵布阵,得去问你的父亲。”
如此,还是有转机,旬长清心心念念的便是山中的阵法,最简单的便是大门出入,但到时只怕大门出不去,只有后山才可。
紫缙曾去试过,后山的布阵,诡异莫测,陡壁悬崖,稍有不慎便是死路,武功高强者虽占有优势,但一旦触动了机关,引来山上人,也是束手就擒的下场。
再者战场的阵法她此时学了也无用处,要先逃命才是。她笑眯眯地往卫凌词一侧蹭了去,如法炮制,殷勤地夹了一块鱼rou放置在卫凌词碗中,轻笑道:“山中阵法亦可,我又不是男……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不是两位哥哥,男儿家去上战场,学了一般浅显即可,上下山方便就是了。”
她暗自咬了咬舌尖,感到了一阵紧张,一激动差点说出了自己是女儿家的秘密,还好反应敏捷。再观卫凌词,好似并未察觉这个细节,她亦暗自松了口气。
卫凌词注意的却是其他事,望她:“你要下山?大大方方从正门出去,无人拦你,做什么闯山上阵法。”
“总有前门不方便的时候,再说了,您方才与我提及这个便想教我的。”
确实是卫凌词先提及,山上的阵法那些迂腐的学堂先生估摸着也不会,这是凌云宗的机密了,一群外来先生如何会窥探出这些。许是卫凌词不了解学堂内的教学情况,刚刚才会问她。
两人各有心思,卫凌词就着旬长清搭好的台阶下,顺势道:“你明日去向先生请假半月,回来后便在书房等我,上午我便教你。”
旬长清忙点头而应,晚饭后回房便等着紫缙,白日未曾去,她晚上定会寻来。
晚间,黑夜中点点星辰点缀,如稚子的双眼异常晶亮。
卫凌词沐浴后,换了一身柳青色纱裙,长发飘逸,晚间行走如流云缥缈,端了一杯茶送至旬长清房中。后者打开门后,自是诧异的眼神落在茶上,拒绝道:“师父,晚上喝茶不易睡眠。”
“参茶而已,不会让你无法入睡,这是我让厨房特意熬的,喝了赶紧睡觉,”说完,上下打量了一眼她穿得整整齐齐的衣衫,又觑了一眼屋内昏黄依旧的灯火,“你穿得如此整齐,难不成半夜下山?”
旬长清蹙眉,小心试着商量道:“必须得喝吗?”
卫凌词反问:“这并非毒.药,如此难以下咽?”
当然不怕是毒.药,旬长清无辙,接过来仰首饮下,好似就是一般的参茶,她将空的杯盏还予卫凌词。
卫凌词只叮嘱她:“早些安歇。”
小小的波折并未引起旬长清的注意,这种情况以前也出现过,她刚来时,卫凌词也会吩咐小厨房做些参茶。待对面屋子的火烛灭了之后,她才打开了窗户,等着紫缙。
等了许久,都没有紫缙的影子,她趴在桌上有些昏昏欲睡,想着紫缙来了会唤醒她,便放心大胆地眯着眼睛小睡片刻。
秋日的夜晚已经听不见蝉鸣的声音,加之今晚无月,几颗星辰遥遥缀在苍穹之上,深黑如墨,山上小路并不好走,紫缙爬上山后,在紫英阁外等了很久,见四周无人,才翻过了高墙。
这里并非她第一次来,路早已摸清,直接跑到了旬长清的屋子,窗户是开着的,想必屋内人已经等她很久了。她小步跑过去,想翻过窗户时,却发现对面房内的灯蓦地亮了。
四周皆是墙壁,只有一颗梧桐树可藏人,她迈出步子想爬上树的时候,深夜里响期了格外清晰的声音:“不必上树了,进屋吧。”
一听话音,便知卫凌词是专门在等她了,眼神一滞,冰冷的雪粒似在眼中浮动,她并未抬脚,只与卫凌词两相对立。
“你可以选择站在那里,不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