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了,他不敢随意去动邵家;但他在两相权衡之后,必定会选取后者,这是他唯一可选的路。”
“可是动邵家,必然会牵连二皇子,陛下只怕不会这么做,最多会打压邵家一二,除之只怕不会。”
“不尽然,他若驾崩,后宫有邵韵,朝堂有邵家,江山姓旬还是姓邵,他就再做不得主了。再者,自古已有女帝,邵韵之心,我明白,但陛下或许不明白,但时间久了,我们也该让陛下察觉才是。”
“女帝?”纤云低声呢喃,不大认同卫凌词的话,怔忪:“女帝虽有,可是是旬家血脉,邵韵并非是旬家人,不过是旬家媳罢,何敢如此大逆不道。”
卫凌词眸中似荧光一略,前世,邵韵不过是想效仿凝元女帝,可惜她其心不正,膝下无子嗣,江山终究会易主,旬氏子弟怎会让她一个妇人掌其旬氏江山,出师有名,百姓怨声载道,旬翼才得民心,坐稳了江山。
心思转回,她道:“她是想效仿前人,不提此事,第一楼封了,含日可曾想过去何处?”
提及了含日,纤云眉头舒展,笑言:“她好似料到禁卫军会查到第一楼,昨日便离开了那里,她打算入宫,进宫内教坊,她是琴ji,只是这样做冒得风险似是更大了些。”
卫凌词有些疲倦,聊了半日,伤心且伤神,她复又躺下,“含日的事情,无须多管,且让她去做,”说完便合上了眼睛。
那日若不是纤云紧要关头冲上去,带走了她,只怕就算有旬长清投掷出的玉佩分散了袁顷名的注意力,卫凌词依旧无法脱身,禁卫军统领的武功可不是一般人可比拟的。
大局即在眼前,她要做的便是将邵家的党羽一一剪除,在其期间不动邵家一人,但若邵家内斗,可就与人无关了。Yin谋诡计,赢了便是好计策。
外间下着小雪,纷纷扬扬,密集而旋,天空总是Yin沉地很,人也跟着打不起Jing神。
旬长清回了自己屋子后,便屏退了众人,自己一人躺在榻上,不准任何人前来打扰,她将自己整个脑袋蒙在被子里,呼吸不通畅,让她感觉到跳江入水中的窒息感。
那时候,压抑、恨意和江水一起狠狠地碾压着她,那份痛楚一次便够了,她不想再来第二次,可卫凌词又想将她拉入那个漩涡之中。
她肯定知道袁谩和旬亦素之间的感情与她们一般,是难以公之于众,但她依旧选择帮助二人,至于她为何知道阿那瑄是女子,估摸着也是前世得来的消息。
被子里呼吸愈发不顺畅,旬长清探出脑袋来,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劫后重生般的感觉,很是舒畅,卫凌词要做的事情,她已经知道了,很多事情都要自己去做,她虽不是卫凌词那般对朝堂之事了如指掌,但不会给她拖后腿。
但无论如何,她还活着,好端端地活在世上,这是前世在牢中奢求之事,至于卫凌词,指尖触及自己方才被吻过的唇角,一股欣喜之感跃上心头,在床上翻滚了几下,才爬坐起来,拆了自己头上的发饰,免得发髻乱了,紫缙进来了定会察觉。
她将发簪置于案几上,整个身子斜躺在床上,望着屋顶,其实这样比前世好了很多,至于卫凌词不一样了,从她做得那么多事可以看出,她待自己的心不是那般的冷漠,许是前世的事情刺激到她了,才让她变了性情。
如此想着,她躺在榻上,觉得很舒服,心思顺畅,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旬长清回京不过两日,便掀起了血雨腥风,有些人怜悯她孤苦一人在帝京,被几方势力当作了筹码,有些人不以为然,平南王府功高于顶,是该收敛一二了。
但不管如何想,都无人敢踏入平南王府的大门,仅仅一人除外,那便是鸿胪寺少卿赵正之子赵阳,亦是凌云山上王平君的弟子。
他来时,称作是襄安公主的师兄,未曾提起父亲的名讳,被管家于寅客气地请入前厅等候,奉茶,待客之道,很是热情。
管家出了前厅后,再命人去请旬长清,而她睡得香甜,侍女不敢打扰,只好等着紫缙回来。
紫缙去库房内取了地图,将之送至卫凌词跟前,回来时便见几个侍女围着门口打转,眼睛盯着屋内,见她回来了,立马围上来。
“紫缙姐姐,外面来客人要见公主,可她睡下了,奴婢等不敢去打扰,要不要将前厅的客人回绝了。”
紫缙停下脚步,知晓这些侍女拿不准旬长清的性情,捉摸不定不敢去喊人也是常事,只是刚刚回来谁会上门,“可知是谁来啦?”
“管家说来人称作是公主的师兄,许是旧人,所以就命人来请公主了。”
能称作的旬长清的师兄,又在帝京,便是赵阳无疑了。
紫缙点头,自己推门进去唤人,入内便可看到案几上的发簪,再往床上看,旬长清斜躺在那里,整个身子露在外面,被衾早已丢至内侧了,好在屋内燃了炭火,不然定会生病。
她近前,拽不到被衾,只好先唤人:“郡主,赵阳来了,在前厅等您,见还是不见?”
“他来得这么早,我以为他最少明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