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筑,高高悬起的路灯,熙攘的人群,结了冰的树枝,天空中不停飘落的雪花,纯白无瑕的世界里,许眠季说:看到这些,就觉得心里什么事都没有了。
池余晚也想在美景面前,让心里变得通透起来,可是除了拢紧身上的棉袄,迎着冬日里刺骨的冷风埋头向前,她心里的事,该在的还是在,哪里都没去。
哈尔滨是雪的王国,那个时候从没对什么地方产生过向往的池余晚,忽然就也想去看一看。
冬天里南方的小县城,最让人糟心的就是,光降温不降雪,上一次下雪,都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了,池余晚根本就想不起来那时候是个什么样子。
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走了好久,池余晚把平时自己爱去的地方都去了个遍,身上的钱花到还剩五块,站在路边等着零星几辆车开过,要过马路的时候,忽然心里生出丝悲凉。
池余晚很想一个人,那个人不在,她只觉得心都被掏空了一般。
本想用这最后五块钱搭一辆摩托车回家,想了一会,池余晚还是把钱揣进了口袋里,还是走回去吧,省钱又耗时间,于是就把衣领的拉链拉到顶,下巴缩进去,就剩个冻得通红的鼻头,还有冒着泪花的眼睛。
她没哭,是风太刺眼睛了。
走到半途,兜里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今天妈妈又把手机留给池余晚玩了,可是许眠季今天没更新空间,她也就没一直把手机拿在手里。
掏出来一看,是许末发来的消息:池余晚,给我打电话干嘛?想哥哥了?
神经病,池余晚回了一句。
那边回得也挺快:我参加了一个冬令营,这里的规矩是要交手机,今天才允许我们玩一会儿。
池余晚:给你打电话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许末:说吧,那天找哥哥是要干嘛?青春期少女又为情所困了?
许末蹲在墙角,身边是几个一起参加冬令营的男孩,一群人偷溜进了老师的办公室,都是来拿手机跟外面联系的,几个男孩跟他一起蹲着,几个在门边看着。
说好大家轮着来的,他的时间并不多,可是拿到手机,看到那个未接来电,他就只想找她问问是怎么了。
池余晚那边安静了很久,许末耐心等着,还有空探头去看看身边的哥们在给女朋友发些什么rou麻的东西,过了一会,手机里有消息过来了。
池余晚:许末,我可能心理不太正常。
许末手指飞快:哪儿?
池余晚:喜欢上一个人,是不是一件很不好的事情?为什么别人都是开心的,就我这么难过?
许末这会儿被问住了,他该怎么回答呢,自己也算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家伙,对那些情情爱爱根本就了解的不够多,话说轻了怕池余晚笑话他不懂,说重了又怕池余晚对喜欢一个人这件事产生Yin影。
消息栏里的话删删又改改,许末斟酌了好一会才想出了最完美的措辞,摁下了发送,那边却没了动静,再也没有回过消息。
“Cao……”低骂了一声,许末把手机关了机扔进抽屉里,烦躁地抓了把头发,直接大剌剌地拉开门就大步走了,心里闷得很。
留下几个魂都被吓飞了的男生原地愣神,半天过后又是一顿吼,“许末!我□□***!!”
不过池余晚不回消息是有原因的,因为路过一家蛋糕店的时候,她看到了许眠季,那个天天来梦里烦她,却又在现实里看不到人影的家伙。
不是在哈尔滨吗?
许眠季穿了一件很长的黑色羽绒服,衣服上随意印了几个字母,这一罩就直接把她从头到小腿全罩住了,留下白皙的脸庞和一头蓬松柔软的短发,以及格外好看的侧脸。
许眠季好像正在挑蛋糕,俯着身体脸挨着那个玻璃橱柜看,手指从玻璃上一一划过,最后停留在一个地方,抬头对人说了什么,低头就去口袋里掏钱。
池余晚看着里面的服务生从橱柜里拿出了一个很大很粉嫩的蛋糕出来,上面立着个穿纱裙的小姑娘,然后服务生用粉嫩的盒子、粉嫩的绳子把粉嫩的蛋糕包了起来。
这是要用蛋糕去勾搭什么小姑娘啊……
池余晚看向店内的双眼里满是羡慕,不得不说,别人她不知道,那个蛋糕用来勾搭她那是绝对够了的,那么好看的蛋糕,一定也很好吃。
许眠季付了钱就提着蛋糕出来了,池余晚赶紧在她转身往门外走来的时候躲到了一边去,这完全是下意识的行为,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躲,可是既然已经躲了,那就……躲了吧。
看着那个被一件黑色外套给包得老老实实的人除了蛋糕店,然后又走到了一边停摩托车的地方,将蛋糕放在了一辆小电车的后座,人也跟着跨了上去。
不过大概是忘了自己的外套把双腿都束缚住了,许眠季刚抬腿去跨的时候,腿都没抬起来就被衣服给绷住了,池余晚躲在一边看着,没忍住笑了出来。
真是……好蠢啊。
许眠季似乎有些火大,拽着胸口的扣子往两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