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吃吧?阿姨没时间做饭,就只能点外卖了,委屈你了许末。”
看着自家妈妈拿许末当祖宗供着的姿态,池余晚很不屑地哼了一声,却被妈妈反手在脑袋上重重拍了一下,“你今天的盐水吊了没有?!”
“你感冒了?”许末反应很快,伸手在池余晚额头上探了一下,得到她一个无语的白眼,“你这脑子可经不起感冒这种大病啊,会变成痴呆的,哈哈哈哈……”
“滚开!”池余晚把他的手拍开,继续瞪着眼睛抠自己的手指。
又有人进来了店里,妈妈点好了外卖又急匆匆走开了,许末趁机低头凑近了池余晚,紧逼的姿态像是要对池余晚做什么一样。
池余晚心里烦得很,直接一个巴掌招呼了过去。
“……”许末恶狠狠地,“我诅咒你,一辈子为感情所扰。”
他可是把她的命门和问题看得一清二楚,除了不知道那个害她变成如今这幅样子的人是谁,他什么都知道。
却没想到,一句话,让池余晚红了眼睛。
许末举起双手,“我错了,nainai。”
“……”
“祖nainai?”
“许末,我真想把我的病毒全部传染给你。”抽了抽鼻子,到底是没哭出来。
许末看她心情好了些,也不枉自己叫出那臭不要脸的称呼了,他一把搂过池余晚的肩膀,秋后算账一般提起了往事,面目凶狠,“上次老子给你发消息,你怎么回着回着就不见了?”
池余晚肩膀仿佛被沸水烫了一般,立马挣开了许末,低低地叫了一声,“别碰我!”
这反应过激了,许末和池余晚都是愣了好一会,最后还是许末先反应了过来,故意在池余晚肩上又锤了一下,“碰你一下怎么了?整的跟个良家妇女一样?你转性了?”
池余晚咬咬唇,心里生出一个不好的念头,忽然说,“许末,你摸摸我的头。”
许末以为这是在考验自己,哪儿敢去摸,手躲都躲不及,池余晚急红了眼,拽着他的手就往自己的脑袋上放,最后没辙,摸就摸吧。
揉了一把,额,有点腻手。
“你多久没洗头了?”
“……三四天吧。”
“我Cao。”
头顶是许末的手,池余晚细细感受了一下,发现自己并没有刚才那样抗拒了,这才放下心来。
“下午你去吊盐水,我陪你一起吧?”许末眨眨眼睛,“我有事跟你说。”
许末为人不正经,他要正经说的事一定不是正经事,池余晚立马摇头拒绝了,只是许末这次脸上一丝失落一闪而过,却没坚持。
后来的每一天,许末都会来店里帮忙,用他自己的话说,就当是锻炼数学计算力了,池余晚正求找不到人来替自己呢,许末这头羔羊可是自己送上门的。
于是她就趁着天气转暖,收拾了换洗衣服,偷偷买了几本,卷铺盖去了外婆家,她需要一个新环境来理清自己的脑子,思绪万千,有些人她要先躲开一段时间,才能学会不去想她。
乡下小村庄,山清水秀,池余晚简直感觉自己是张着双臂奔向了大自然,连看外婆家猪圈里的母猪都觉得亲切了起来。
乡下到了过年的时候,有个习俗,就是扫坪,每家每户都要把自己家门口的大坪扫干净,要说乡下和寸土寸金的城市不能比呢,谁家没有个近百平米的屋前坪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乡下人。
池余晚被外婆一个扫把扔进了怀里,“去,今天扫坪。”
坪很大,延伸了整个果园那么大,池余晚整整扫了一整天,从早到晚,她开了客厅的电视,调到音乐频道,同时也听了一整天的□□十年代的老情歌。
有几次,她的视线越过果园里的果树,到了远处的青山上,她又想起了那天的大雪,那群威武的树木,还有那个要做第一个看见日出的人。
收回视线,弯腰,垂头,继续扫坪,可是几秒后,就有眼泪滴在了水泥的坪上,没入灰尘之中,很快就被蒸发了。
池余晚缓慢地缩起了身体,牙根在打颤,慢动作地蹲了下去,被她抓在手里的扫把都被捏出了“咔咔”的声音来,她把脑袋埋在了肘弯之中,忽然哽咽。
微风亲昵地擦过她的耳畔,有个声音在说话。
这么难过的话,就放弃吧。
这么难过的话,就不要再继续了。
动过的心,都是罪恶,放弃吧。
放弃啊……
过年的时候,妈妈又给池余晚买了一身大红色的新衣服,连袜子都是红色的,她是在乡下过的年,因为比较偏远,手机到这儿都是没有什么信号的。
池余晚便一直没有登过QQ,她怕看到许眠季什么消息都没给自己发,可是更怕她给自己发了什么,哪怕是一个试探性的问号。
万家灯火,池余晚看着沿路的烟火,漫天的“砰”“啪”,一朵朵都是花的形状,又有多少人在闭着眼睛许愿?
祈祷来年更好,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