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握着一个小盒子,只是忽然间,似乎忘记了和池余晚说话的方式,也忘记了以前是怎么和池余晚相处的,她心中想法万千,人竟在原地愣着一动不动。
池余晚深吸口气,然后绽开一个笑颜,一只手伸了过去,“礼物呢?”
许眠季好像这才被人解了xue一样,哦了一声,从口袋里摸出了那个小盒子,慢慢放在了池余晚手里,那是一个粉色的可爱小盒子,要说特别却也常见,全看收礼物的人如何看待它了。
池余晚自然是喜欢的,而且是喜欢得不得了,她甚至都没有好奇盒子里装着什么礼物,哪怕许眠季就是送一个小盒子给她,在她眼里也是独一无二并且值得珍藏的。
“是什么?”池余晚跃跃欲试想打开盒子,但又按耐住了自己。
“耳钉,我自己在手工店做的。”许眠季大概是觉得礼物有些小气,于是又补充了一句,“我亲手做的,而且这个很难做的。”
“嗯,谢谢。”池余晚喜见于色,手掌把小盒子一包放到背后去了,她背着手,就这么笑意盈盈地看着眼前的人。
这半年,许眠季看来又有一些变化,比如黑色更衬她的气质了,眉眼之间再看不出幼稚了,反而代替的是若隐若现的成熟,只是她似乎瘦了很多,以前的rou感消失了,裤腿都是空荡荡的,裹在大衣里的身体大概是狠狠瘦过一场的。
池余晚问她,“你的艺考怎么样?”
辛苦成这样,一定要考到很好的成绩,不然许眠季,我会觉得是这个世界欠你的。
也许这个世界在亏欠池余晚之后终于又注意到了许眠季,她缓缓摇了摇头,装作满不在乎地笑了起来,“考砸了,现在只能等我的校考成绩了。”
池余晚眼里闪过一丝为许眠季的不值,再想说些什么,眼睛却瞥到了一边正从楼上下来的付璟萱,由于许眠季是背对那边的,因此只有付璟萱看到了许眠季的背影,而许眠季根本就不知道后面有个人。
该不该叫许眠季转个身呢?这么久没见,其实距离带给许眠季的,更多的是对付璟萱的思念吧?她装得越不在意,池余晚就越清楚,她并没有放下付璟萱。
付璟萱的尖子班也搬去了教学楼的顶楼,两个尖子班和一个特长班,教室是紧紧挨在一起的,往后付璟萱和许眠季之间的距离,一间教室而已。
这样危险的距离,池余晚却无话可说,就算她们未来会复合,池余晚也是没资格评头论足插一句嘴的,这么想完,她戳了戳许眠季的胳膊,“付璟萱在那边,你要过去吗?”
这句话两位当事人都听见了,付璟萱的脚步只停顿了一小会,听见池余晚的话之后高傲地发出一声哼,又脚步不停地往楼下去了,只留一个孤傲决绝的背影。
好在许眠季并没有回头,她只是笑,“班长,怎么我说话你都听不进去了?你还要我强调几遍,我和她已经分手了,再也没有可能了。”
池余晚故作黯然神伤,“你们以前明明感情那么好,真是可惜了……”
许眠季从鼻腔里发出一声轻笑,似乎是在嘲笑她做作的演技,把大衣裹紧了些说了一声便上楼了,池余晚想着楼上教室应该都还没有打扫,便也鬼使神差地跟着上去了。
特长生是在搬了教室之后才走的,但是所有东西都是搬过来了就随地乱扔,桌椅是年级组为他们新配的,都是新的,就是太久没用蒙了层灰,一进门还有些呛人。
许眠季找到自己的座位,刚要从口袋里摸出纸来擦一擦灰尘时,却看见桌面几乎干净得可以透出她的倒影,她用手指上去摸了一把,再看指腹,也是干干净净的。
回头在满教室的狼藉中找自己装书的箱子,走过去一看发现已经空了,许眠季并不会怀疑是遭贼了,她掀开桌盖,就看见自己所有的东西,包括书本文具全部都整整齐齐地在座位里堆放好了。
甚至就连她的椅子,都是教室里唯一一把有靠背的,那把椅子她记得,当初分配新桌椅的时候独独少了一把椅子,就有一个老师去办公室搬了一把带靠背的椅子来,那时候班上人还都在抢这把极舒服的椅子。
现在已经到了她的桌子底下,先到者得,自然就是她的了。
许眠季看着自己这仿佛被田螺姑娘造访过一样的座位,悠闲把手往兜里一插,踩着满地的狼藉,路过累得满头大汗的同学们,走出了教室。
池余晚在走廊上搓着手等着,见到许眠季出来,她才“诧异”地问了一句,“你怎么就出来了?不用收拾吗?”
见面以来的尴尬似乎就被池余晚这么的小动作给抹去了,许眠季抬手在池余晚头顶揉了几下,成功把她高高扎起的马尾揉松了,这才把手放下,她笑而不语,只是一直看着池余晚笑。
池余晚忍俊不禁,也笑了出来。
彼此心照不宣了,池余晚知道,自己还和以前一样,许眠季也知道,池余晚还和以前一样。
只是这些都只能化作彼此会心的一个笑容,再不适合讲明了,淡淡的失落掩盖着的,还有一丝甜蜜,在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