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竹叶, 漫天地飞旋, 竹林上方鸟儿飞过,留下几声清脆的鸣叫。
卫初宴一身青衫站在这竹林前,倒与那满山的翠竹相得益彰,她偏爱这种颜色, 也的确很适合这种清雅秀致的颜色。赵宸走到她面前,盯着那张姣好的容颜看了一会,忽地笑道:“哦?我竟不知还有人上赶着要救人的。恐怕这救人是假,自救是真吧?”
说话间, 她将人引到一旁的石桌旁坐下, 有黄衣婢女端了茶来, 卫初宴端起来喝了一口,不紧不慢道:“是救人,也是自救, 只看殿下怎么想了。”
“哦?这话怎么说呢?”
卫初宴放下茶杯, 含笑看了一眼左右的婢女, 又转回头看赵宸:“殿下确定要初宴现在便说?若有无辜之人因着听到了今日的话而丢了性命, 初宴难免会怪罪自己。”
两个聪明人之间,有些话不必说的太清楚。卫初宴这幅胸有成竹的模样落在赵宸眼里,更令她坚定了卫初宴一定知道些什么的想法。她与卫初宴对视片刻,忽地也笑了下,而后, 屏退了婢女。
“小卫大人如此怜香惜玉,不知以后谁家的姑娘公子有福气嫁给你。”
“殿下说笑了,不过是突然起了恻隐之心罢了。”
“看出来了,你管的还挺宽的,先前说要救本殿下,此刻又伸出手来,连我府上奴婢的事都要管一管,就是不知,你究竟有没有这个能力呢?”
耐着性子与她周旋片刻,赵宸主动开口了,卫初宴闻言笑了,她一直等着的,也不过就是这句话。
赵宸沉不住气了。
“有没有这个能力不重要,殿下自己有就是了。初宴此次前来,是想拿一个消息为我家主子换一个出大理寺的机会的。”
“哦?出大理寺?你胃口可真大,一个消息便让我给十一脱罪?你可知道,刺杀帝王是怎样的大罪?”赵宸的脸上浮现出一些不屑来,为了加深这种嘲讽,她只是淡淡瞟了卫初宴一眼,而后微讽说道:“小卫大人这是病急乱投医了罢?我听说这几日你四处奔波,约莫拿着这套说辞见了许多人,不过我也听说,好似没几个人应你?”
被她这么夹枪带棒地讽刺一番,卫初宴脸上仍然挂着笑,清淡如春风的笑意下,是真正的平静,而不是像赵宸这样,装出来的不屑与嘲讽。
“我家主子是否有脱罪的可能,旁人不清楚,难道二殿下您也不清楚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这话里的意思,二殿下不知道吗?”
和煦的春风下,竹林的这一角的气氛却突然变得紧张起来,赵宸冷冷看着卫初宴,似是要发怒,初宴丝毫不惧地与她对视,过得片刻,赵宸突然笑了一下,打破了些许凝滞的气氛:“你知道些什么,尽可以说出来。”
“我知道的不多,但有一点,我家主子是被冤枉的。她替人背了这次的罪名,殿下真的不知道是给谁背的吗?无辜的妹妹入了狱,在外面的姐姐,晚上睡觉可还安稳?”
从这句话起,卫初宴那双一直如同静水一般的眼睛中终于露出了一点波澜,她望向赵宸的眼神里流露出的是愤慨,也是隐而不发的怒意,赵宸见她这个样子,结合她的那番话,立刻明白过来。
这卫初宴,是将她当做真正的凶手了。
心中无端生出一些憋闷的感觉,她若真做了这件事,既然能达到目的,被人这样指着鼻子骂上一两句也没有什么,或者若是她并未丢掉那个刺客,如今她也大可端着架子悠闲看着卫初宴像个困兽一般过来咬人,若是兴起,她也许还会驯服一下这头美丽的异兽,可是现在,她也成了局中人,甚至是帮人背黑锅的那个。
她如何高兴的起来?
冷哼一声,赵宸生硬道:“我睡的安不安稳便不劳小卫大人费心了,十一妹进了大理寺地牢,总有人比我睡的更不安稳,你说是不是?若是你此行过来只是想对我喊一喊冤,或是红口白牙地冤枉我一番,那很抱歉,本殿下公务繁忙,没有这么多时间浪费在无聊的事情身上。”
赵宸的指责中,卫初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似是在平复心情,一会儿之后,她恢复了冷静,在赵宸将要拂袖而走的时候,出言道:“殿下稍等,您怎知初宴是‘红口白牙’呢?万一我‘铁证如山’呢?”
迈出去的步子硬生生顿在了原地,赵宸倾身过去,抓住卫初宴手腕道:“你说什么!”
她狐疑地打量了卫初宴几眼,心道,难道刺客落在了卫初宴手里?
不应该啊,若是在卫初宴手里,她为何不把人交出去为赵寂翻案?
卫初宴本来可以轻松躲开她,但为了示弱并没有这样做,她的手腕被抓住,陌生乾阳君的气息袭来,使得她花了很大的力气才克制住将人甩开的冲动。被赵宸的信息素刺激,她自己的信息素还是不可避免地泄露出来一点,不过因为吃药的缘故而算不上十分危险,至少赵宸闻起来,隐约还会感到兴奋。
这样,她就更不想放开卫初宴了。
不知道赵宸的心思,卫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