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抚摸着丈夫挂着血丝的嘴角,还有乌青的眼角。
直到现在,褚玉瑭才看清刘丰的狼狈样,看样子刚才已经经历了一场恶战了。她一下子就来了气,虽然平时不喜与人争执,可是刘丰不是普通人。在她的意识里,刘氏夫妇已经是她的朋友了,她的人若是被人欺负成这样,她褚玉瑭岂有忍气吞声的道理?
“康公子能否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据我所知,刘大哥是一个安守本分的羊rou铺子老板,怎么会和康公子发生了纠葛?”褚玉瑭暂时还没弄清来龙去脉,也不敢武断指责康友之。但是康友之仗势欺人的名头,她在心里已经给他记下了。
康友之原本打算卖个面子给褚玉瑭,没想到这位姑爷非但对自己的主动示好视而不见,一张嘴就咄咄逼人。这番听起来客气却满含怨气的问句,倒显得他有些欺负人了。
“褚公子误会了,其实今日康某只是前来征收房屋的。可是刘丰非但不配合,还号召仁寿坊里的其他商户一同抵制。最后还先动手想要打我,我的护卫是为了保护我,才不得不先制住他的。”
褚玉瑭转脸看着刘丰,见他除了一些皮外伤暂无大碍,也就放心了些。她思索了片刻,开口问刘丰:“刘大哥,康公子说的是真的吗?”
刘丰立马对着康友之吐了口水,说:“他这个无赖说的话,哪有可信的地方?他们康家仗着财大气粗,想要征收仁寿坊的地,用来建造豪华府邸。把咱们在此谋生的小老百姓全都赶走,盖了大宅子给那些富贵人家做别院。不信,你问问这里的乡亲,看看我有半句假话吗?”
刘丰一口气将康友之的恶行说了出来,在旁围观的人也就放开了胆子,跟着附和起来。一时间,康友之百口莫辩。他脸色微变,但这块地他已经在家族面前夸下海口,十日之内一定要拿下。没想到,今日竟然跑出来一个褚玉瑭。
“康公子,既然是征收,你可有合法合理的手续文书?若没有,你刚才的行径可就是强、征,这是要吃官司的。”褚玉瑭一直跟着贺明宣学做生意,她看得多,也学得快。自然知道购买地皮后征收房屋需要什么手续。
康友之心想褚玉瑭一个穷酸书生,不过运气好,攀上了丞相府的高枝,这才过了多久,就忘了自己几斤几两,在这里充老大了。但是他还是要顾及褚玉瑭的身份,只能强忍住心中的怒气和鄙视,淡笑着说:“康某自幼就跟随父兄营商,生意上的事情还是清楚熟悉得很的,这点褚公子无需质疑。倒是褚公子,我好心提醒一句,你毕竟涉世未深,又没有从商的经验,这件事还是莫要乱掺合比较好。免得失了相府的面子,丞相和施小姐都会不高兴的。”
康友之的话,无非就是警告褚玉瑭靠边站,少多管闲事。还不忘提醒她不要得意忘形,忘了自己是上门女婿的身份,施丞相和施婉琬才是她真正的主人。
“恐怕要让康公子失望了。刘大哥和刘大嫂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恩人。今日我前来,就是我家娘子特意嘱咐的,让我前来感谢他们之前对我的照顾,还特地让我带了银子来表达谢意。如果娘子知道了康公子你这样对待我的恩人,她会怎么想呢?”
康友之嘴角抽搐,他错失了施婉琬,为此他一直耿耿于怀。现在又听到褚玉瑭搬出施婉琬来威胁他,就更加不爽。他的脾气放纵惯了,褚玉瑭一再地不给他面子,现在又用女人来羞辱他,这让他再也不愿克制。
“康家商号征收仁寿坊,是去官府报备过的,也和这些居民事先商议过的。当时大家可都是在上面按了手印的。难道做生意,可以不讲信用吗?按上去的手印,还想不认?”说罢,康友之抖开一条长卷,上面密密麻麻地按着不少红手印。
在场众人悲愤交加,这是他们的手印没错,但是这是他们被欺骗地按上去的。他们大多是底层靠出卖体力谋生的普通百姓,识字的本就不多,更别说能看懂这曲折又弯绕的征收条款了。康友之买通了他们的坊长,忽悠着他们按手印,却没告诉他们,这意味着他们无家可归。
“你给他们多少钱安置费?”褚玉瑭见上面都是手印,又看到众人的面色,心知这手印不假,但内情恐怕不止这些。
康友之得意地收起文书,伸出手,比划出一个二字,趾高气昂地说:“每户二十两白银,这是京城里绝无仅有的好价钱了。褚公子若是真地有心想要帮他们,不如帮康某好好劝劝他们,早些领了银子早些搬走,日子也能改善不少。”
褚玉瑭估算了一下,这里大约有百余户人家,算下来康家要支付两千余两补偿款。可是仁寿坊的面积和位置摆在那里,康家这桩生意稳赚不赔。
“怎样,褚公子也同意我的提议吧?”康友之见褚玉瑭沉默,像是在思考什么,嘴角露出得意的笑。
众人见褚玉瑭沉默不做声,纷纷慌了神。现在唯一能替自己出头的人,也被康友之给说服了,看来他们是没希望了。
“你们看,人还是要多读书。褚公子就跟你们不一样,别看人家才来,可是这道理啊,一听就懂了。你们多学学,这日子早就好过起来了。”康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