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开口对常乐郡主说起来。
“哼,是吗?”常乐郡主冷笑了一声,脸上倒是没有什么鄙夷之情。
像是对齐王的话比较相信,她又转过去看了眼不停偷偷擦汗的康丛泰,说:“既然齐王替康老板解释了,我也不好再追究什么了。本来,冒犯皇族,该灭九族吧。”
常乐郡主盯着康丛泰缓缓说出这句话,果然吓得康丛泰又噗通跪了下来。她知道今日齐王在场,她是没办法拿康丛泰怎么办的。她今日的目的也很简单,就是将齐王和康老板都叫来,当着他们的面,把康友之受伤这事算在自己头上,同时也将康友之犯事的证据抖出来,让他们看得清楚明白,也无话可说。
“不过看在齐王的面子上,我自然不会把这罪怪到康老板头上。康友之的确是本郡主自卫的时候误伤的,所幸下手不重,保住了性命。还请康老板日后好生管教令郎,若是以后让我遇到,恐怕就不是这么简单解决了。”
康丛泰连连点头,直起腰,偷偷望了齐王一眼。齐王并没有什么表示,只是用手指轻点了几下桌面,他也心领神会,叩头谢恩。
今日这事,不管怎么说,都是康友之有错在先。得罪了常乐郡主,不死也要少层皮,这是许多人的共识,可是偏偏康友之不信,自己撞了上去。如今这个结果,怨不得谁,能留了条命,竟算是万幸了。
康丛泰满眼不忍地命人将康友之抬了回去,看着儿子死气沉沉地像头烧猪被放在担架上,摇摇晃晃的却没有任何反应,连疼都几乎不知道了,他的心里就直淌血。
钱如归一直在外面等候着消息,可是等他见到康友之被抬走时的样子,竟吓瘫在地上。口中喃喃地说:“太可怕了,太可怕了,真是太可怕了!”
鸣雷将钱如归这个表现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强忍住嘴角的笑意,准备等下回去禀告给郡主。这也是常乐郡主此举的重要目的,一箭双雕。好好收拾胆大包天的康友之,也借机震慑一下妄想攀附的钱如归。
今日之后,恐怕就是被剥夺继承权,钱如归也不肯与常乐郡主联姻了。万一成亲以后一言不合吵架,郡主这一鞭子下来,自己可就不是受伤的问题,而是成为ru猪还是扣rou的区别了。
褚玉瑭和施婉琬虽然回了府,但是还是对天香楼的事放心不下。于是派了飞霞前去打听消息,等到掌灯,终于听到了最后的结局。
“常乐郡主真是厉害啊,让康家吃了这个闷亏,也只能认栽。还是做、官好啊,别人都不敢欺负。”
施婉琬斜了她一眼,接着说:“还不是你突然闯了进去,坏了她的计划。否则她哪里用得着出这么重的手。”
经过仔细的推敲,施婉琬结合刚才飞霞带回来的消息,她基本可以确定,天香楼的事,早已在常乐郡主的预料之中。只不过自己的突然出现,才将计划打乱。
“哼,谁让康友之对你不死心!我第一次见到他,就是在府外纠缠你,当时我就知道,这个人坏得很!”褚玉瑭想起康友之的卑劣行径,仍然觉得生气。
施婉琬却听出了另一件事,好奇地问:“第一次见他?何时?我怎么不知道。”
褚玉瑭挠了挠头,只得将那次相府布施自己无功而返的事说了出来。施婉琬却听得越来越凝重。
“婉琬,你怎么了?是不高兴我以前就想来占你家的便宜吗?其实布施也不是算占便宜,我那个时候的确算是穷人。”
“你说,那时候,你就有冤想要伸?”施婉琬幽幽开口。
褚玉瑭思考了一阵,重重地嗯了一声。事到如今,她的身份也已经对施婉琬坦白了,两个人又一同经历了这场险境,彼此间的信任和依赖又比从前更进一步。
或许,关于褚家的事,是该对施婉琬说了。
“其实我离开江南,除了是想要逃避不想迎娶的人以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
施婉琬似乎已经猜到这话,眉头微微一扬,便没了其他表情。她安静地等褚玉瑭对她说接下来的话,因为据她对褚玉瑭的了解,能够让她隐瞒这么久的事,一定是无比重要的,事关底线的事情。
“我要赶在贺明宣之前,来到京城,阻止他假借褚家商号的名义,与康家达成合作,尤其是与康友之。”
“何故?贺明宣不是商号总管吗?你可以不让他入京即可,又何必亲自前来,而且还要特地隐瞒身份?”施婉琬不解,褚玉瑭好歹也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在家里也很受宠。一句话可以解决的事情,哪里要这么大费周章。
褚玉瑭重重地叹气,道:“贺明宣一直借总管一职,暗地转移褚家商号的资产。其实最近两年,商号的经营状况并不是很好,内部已经出现了亏损的迹象。但是为了避免引起恐慌情绪,才一直没有对外告知。而我这个继承人,只有盖章的资格,却没有说话的份。你觉得他会真地听我意见?”
施婉琬这下明白了,原来是褚玉瑭已经被贺明宣架空。
“那你怎么不对你娘说?你不是说,在你正式成亲以前,这决策权名义上是你与你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