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地方租房子肯定不够。
没想到自己前脚刚找到落脚之地,追债的就找上门来了。
果不其然,中年大妈中气十足:“两千!”
回应她的是一片不怎么刻意的缄默,过了一会许发凉缓缓道:“没这么多。”
“哇你这个人”大妈声音突然拔高几个分贝,开始骂骂咧咧“没有钱就不要租房嘛!这样赖着不走你会影响我的生意的晓得吗?”
“行了”,许发凉徒然打断她“中午十二点前我会搬走,现在麻烦你立刻离开我家。”
大妈愣愣瞅着许发凉,觉得这个在她这儿租了很久的女孩变得完全不一样。不一样在哪儿她说不上来,只是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自己已经乖乖出了门。
其实许发凉如果跟她多纠缠一会儿,再说点好话,她还是可以继续租下去的,毕竟她之前经济条件不好,但还是住了很久,只是顾怡骨子里没有这种想法,住的起就住,住不起就走,她永远也无法为了一点小钱耍无赖撒泼。
十一点,许发凉整整收拾了两大行李箱,她从外卖软件得知许母住院处,于是打车来到京师医科大学第三医院。
哪怕顾怡前世演技可算得上千面影后,可是这辈子顶着人家皮囊要去见人家妈妈,她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她一边拽着死气沉沉的行李箱爬楼一遍在心里感叹,看来原主对自己的妈妈真的不错,哪怕自己打工很幸苦,给妈妈住的病房还是非常高级。
来到写着特定编号的门前,许发凉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这间病房采光不错,窗明几净,空气清新,弥漫着有些重的西药味,房中间一张床上躺着白蓝色病服的中年妇女,她苍白憔悴的脸看到许发凉进来之后很明显愣了一下,似乎没有想到女儿是这种打扮。
这个女人皮肤松弛,眼神也因为生病的原因变得浑浊,双眼凹陷,围着一圈因为睡不好浮上来的黑眼圈,看起来要比她的实际年龄老很多。
许发凉现在的内里已经变了一个人,可看到血浓于水的这个母亲这个样子,她从生理上感到一阵难受。
“妈”许发凉不知道怎么开口,干脆试探性地叫了一声妈。
“嗯”许母明显愣了一下,有些出乎意料的神色浮现在脸上被许发凉捕捉。
看来原主和许母的关注并不怎么好,自己要做的就是拿出一种冷淡的态度来。
许母目光在许发凉身上乖乖的打扮和已经染回黑色的头发之间流转,又看了看许发凉左右手提着的行李箱,若有所思。
许发凉没有去处,只能拿着行李来到病房,暂时和许蓉住在一起,然后再去想让她头疼的赚钱问题。
母女两人没有应有的问候,病房在简单的问候之后诡异地安静下来,许发凉无事可做着实尴尬,于是拿来遥控器看起挂在墙上的电视来。
刚打开,好巧不巧就是顾怡葬礼直播。
记者镜头推进灵堂,顾怡三十五岁温润的面容此刻变成了黑白色,灵堂里面站着大大小小一票明星,清一色的黑色西装,神色肃穆。
她堂妹顾希微站在灵堂前,双目通红,身体摇摇欲坠,目光根本不敢触及顾怡遗像,因为她怕只扫到一眼就会崩溃大哭。
周期梧依旧西装革履,相机这时候给了一个特写镜头,这个男人的侧脸胡子拉碴头发凌乱,仿佛一夜间苍老憔悴了很多。
真能装。
事发之后,他就发布了紧急律师函,说视频录像为影视合成,自己与小花只是合作关系。石锤已经爆出来后,这些说辞很明显只能说服学龄前儿童,然而媒体却一同心有灵犀地噤了声,好像有一只幕后大手封住了他们的嘴巴。
因为这样,顾怡才走的稍微体面一点。
当镜头拍到顾怡棺木右侧放的一排奖杯,人们这才发现,这个在娱乐圈存在感并不高的前辈,几乎已经把所有女配奖项拿了个遍。
经理人林女士一边擦拭奖杯一边落泪:“每一个”,她的手指指了指各色奖杯“都是我亲眼看着她用心血换来的。”
镜头再次转换,拍到周期梧跪在棺木前痛哭流涕。
许发凉心头一窒,排山倒海的厌恶与愤怒毫无征兆地涌了出来,她实在看不下去自己的葬礼,连忙换了几个台调到不常出现娱乐新闻的央视。
果然,央视冰冷理智的女主播声音让她冷静了许多,她干脆认真看起新闻来。
“国家第二十七次杰出人士代表大会圆满召开,出席活动的诸位现已走出大会堂,来让我们一起看一看。”
画面徒然转到一个恢弘雄壮的空旷广场,身后高楼上人_民大会堂几个字气势磅礴,西装革履的中年人们渐次走出,人民日报等主流媒体记者跟着一路拍摄,在这群人中,基本很难看见三十岁以下的年轻人。
这时候,镜头也似乎发现和往年不一样的地方。
几个中年男女拥簇着一个高挑女人走出,女人穿着白色衬衫黑色长裤,一头极漂亮的黑色长发扎起拖在身后